厲鬼陰氣森森的看著他們,腐爛的面板裡泛著點點黑光,比最惡心的爛肉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胡姐已經嚇得軟倒在地一聲也發不出來。
周哥緊緊地拽著雲琉璃的衣袖,如同拽緊了救命稻草一樣不肯鬆手。
“你能有什麼把柄?”厲鬼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都把不懷好意這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罷了,你們今天都得死,都得一個個的給我陪葬!”
隨著厲鬼話音落下,他桀桀的笑了兩聲,之後憑空化作一屢黑氣朝窗外飛去。
她心中覺得不妙,剛想出去看看卻被周哥拉住了衣袖,周哥懇求道:“大師你別走,求你別走,那鬼怪走了就讓它走了,別追了好不好?”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周哥,隨後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的衣服,她力氣極大,周哥一時之間居然也沒拽住,耳邊只聽她輕笑一聲,不鹹不淡地說:“厲鬼不化解心中的執念又怎麼會走,此時他不過是去圖謀更大的事情,你識趣的就在這裡待著,如果一定要找死那我也沒辦法。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無辜,看你的模樣分明是從前對不起那人。那人之前應該是村裡此時人去樓空那一家的對不對?”
周哥的表情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她頓時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沒有猶豫的走了出去。
她從周哥的房間一路走到院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她一路走來觸目所見都是淡淡的灰氣,這灰氣悄然無聲地籠罩了整個村子。
農村院子大且偏僻,幾乎每家每戶都是養狗的,晚上間或還能聽到狗叫聲,但此時卻安靜的連狗都不叫了。
甚至秋風的聲音也悄然消失,整個村子彷彿與世隔絕一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依舊在她腳邊的大黑,笑著說:“大黑,這次估計很不是善茬,你要不要先跑?”
大黑吱吱兩聲,非常光棍地說:反正也死不了,去看看也沒什麼。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其實說的還蠻有道理的,反正也死不了,不光是大黑,她也是。
她走出院子後辨識了一下村中的道路,直接朝著已經人去樓空的院子走。
能化為厲鬼的都是生前心中怨念跟執念非常深的人,如果厲鬼從前住在那裡,那麼此時出現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裡。
鄉間小路既窄又不平坦,道路兩旁都是村子裡的人家。停電似乎是全村範圍的,每家每戶都沒有一絲光亮透出來,同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整個村子裡彷彿就只有她跟大黑兩個清醒同時能動的活物,能聽到的聲音也只有她踩在地面上的腳步聲。
這厲鬼以一己之力魘住了一整個村子,厲害之處確實是她平生僅見,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趟這趟渾水。
坦白說她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她是一個比較現實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她的那些同學同樣也處於危險之中,她獨自一人看到這一村人的情況真不一定會管。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鬼兇成這樣,生前一定受過天大的委屈,能受這麼大的委屈肯定是有不少人袖手旁觀不少人落井下石的緣故,這一個村子裡的人有大半應該並不完全無辜。
她的三觀跟那些悲天憫人的道士不太一樣,並不覺得人比鬼多一分高貴,也並不認為一個惡人被他從前害過的厲鬼報複這種情況她一定要出手相救。
村子不大,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就走到了那戶之前人去樓空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