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平從她手中拿過了手帕包裹的棺材釘,一邊看一邊繼續說:“整棟別墅用棺材釘佈置了聚陰陣,樓上主臥最聚氣的地方佈下養魂陣,這手筆可以,我看不是家裡人很難做到。”
雲琉璃將剛□□的棺材釘放在了鐘平手裡,之後又去別墅的其他三個角落拔出了棺材釘。
隨著最後一根棺材釘從別墅客廳的角落裡被拔出,她感覺別墅頓時鮮活了起來。原本染上了灰色的傢俱擺設都重新擁有了他們原本的五顏六色;別墅裡的溫度也從之前的冰冷變成了現在的暖意融融。
她低頭看了下倒在地上的兩個女傭,女傭身上的黑氣已經消失,別墅這邊有關怪力亂神的事情基本已經解決。
她將那三根棺材釘用手帕包住,率先走出了別墅。
鐘平在她離開之後又仔細的觀察了下整個別墅的情況,發現確實沒有其他的隱藏陣法,心中覺得十分古怪。
“師弟呀,你說這個叫雲琉璃的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很多玄學界的常識都沒有,但是卻偏偏能破解了別墅的陣法,這是怎麼回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楚勝寒淡淡的說,一邊說一邊朝著門口走去,“走吧,這裡沒什麼可看的了。”
楚勝寒跟鐘平走出去的時候,雲琉璃正站在楚婉身邊安慰:“楚夫人放心吧,已經沒事了,您剛剛在噴泉這裡站著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之前別墅裡的窗戶破碎聲打鬥聲都瞞不了站在噴泉處的這幾個人,楚婉跟韓姨站在太陽底下還嚇得臉色蒼白手腳冰冷,一旁站著的楚楨不停的安慰他們。
看到雲琉璃出來之後楚婉才鬆了一口氣,“沒什麼事,剛剛就是有十來分鐘覺得特別冷,之後就沒什麼了。您三位那邊怎麼樣了?雲小姐……你們有沒有事?”
楚婉剛想問楚勝寒他們,就看到楚勝寒跟鐘平二人已經從別墅門口出來了。
鐘平見狀也走到了楚婉身邊,“楚夫人,我們沒事,別墅裡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他把目光落在了楚楨身上。
楚楨連忙會意的說:“鐘先生有話請盡管說,不用有所顧忌。”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鐘平面色一整變得嚴肅起來,“我聽聞楚夫人從前並不相信這些事情,但這些事情也確實存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我們沒辦法理解的。您這棟別墅之前被人佈置了聚陰的陣法,又在您的主臥裡佈置了養魂陣,所以您這幾天才會頗受鬼魂滋擾。目前這裡的聚陰陣和養魂陣我們都幫您破了,您一會兒找人將主臥裡現在放的床燒了,重新買個床放在主臥就行。之前妄圖害您的水猴子自然也不足為懼,沒了聚陰陣,水猴子很難在您別墅這種聚氣寶地生存,我再送您一道平安符自然可保您無憂。”
聚陰陣,養魂陣?
這些名詞對於楚婉來說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一幕幕場景以及剛剛的所見所聞卻由不得她不信。
子不語怪力亂神。
她在心中默唸了好幾次,覺得平靜了一些才開始思考剛剛鐘平說過的話,有人……佈置的聚陰陣和那個養魂陣?
楚婉正色問:“不知道三位可否知曉是誰在此布陣?”
“這個我們也不知曉,此事還要詢問夫人。”面對楚婉這種徹徹底底比雲琉璃還要外行很多的人,鐘平也不好解釋的太仔細,只是含糊地說:“我們也想知道是何人佈置的養魂陣好追查線索,不知道夫人心中可否有懷疑的人選?”
從剛剛起一直站在一旁沉默著的楚勝寒忽然說:“比如說之前一直在別墅,最近忽然消失了的人,又比如說提議別墅動土木的人,再或者是可以隨意進出主臥的人。”
奇怪的是,楚勝寒每說一句話,楚婉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至極。
楚勝寒又說:“如果夫人能提供生辰八字,我可以幫忙蔔算。”
雲琉璃此時卻開口溫和的說:“楚夫人,凡事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下定論。我相信對方將棺材釘打入別墅裡的時候一定沒有那麼縝密的想過我們會將棺材釘□□,而且很可能也倉促的沒有時間戴手套,所以,我認為這幾根棺材釘上留有對方的指紋。”
楚勝寒臉色一僵,脖子十分機械地轉動,目光落在了鐘平手裡拿著的一根棺材釘上。
好像……這個方法也可行,但他總覺得心裡悶悶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大家都在用道術比高低蔔算對方行蹤的時候,忽然有人直接去看了監控錄影跟蹤一樣。
特別的不對路與違和,但又偏偏出奇的管用,給人一種作弊的感覺,他一個道術思維慣了的人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想起這種辦法。
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路子。
他咬牙收回了下面的話,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人反駁的無可奈何。
楚婉深吸一口氣,沒留意到雲琉璃跟楚勝寒之間的口頭官司,冷靜下來問:“這種棺材釘如果我帶去驗指紋會不會有危險,畢竟,這種棺材釘給我招來了……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