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並不好。”秦晚喃喃。
事實上那不能用“不好”二字來形容, 應該用“不幸”。
她低頭看著交握在手心裡的茶杯。因為她的手指顫抖, 茶水也一層一層地漾開波紋。
“雖然我以良好的初衷提出了這樣的提議, 但那並不比直接和a溝通好上一點點,我年輕且幼稚,以為一切是為了好友, 並為此自我滿足著。”
“然後……”她的手一個不穩, 茶水溢了出來,“我為自己的自大受到了懲罰。”
“後來我常常想, 我最初是為了什麼呢?一味地沉浸在沾沾自喜當中, 我……到底做了什麼?”她的情緒漸漸激昂, 懊惱與悔恨隨著茶水一併溢位, 就在這個時候,程昱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茫然抬頭, 被程昱摸了摸頭。
“夠了。”
他攔住了她的話。
他掃一眼對面的兩位聽眾, 最後落在這次真心話行使權的孟言身上,可孟言似乎太過沉浸於秦晚的往事,並沒有留意到他的視線。
程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就在他打算思索孟言如此關心秦晚的故事的原因何在時,坐在孟言旁邊的林越突然拍了拍桌子:“啊, 我突然想我起我的藥膏還沒換呢!嘶!”
林越期期艾艾地看著孟言:“小孟孟, 你幫我一把唄~”
孟言醒神, 頓了頓,“哦”了一聲。
她看向秦晚:“今天就玩到這兒了,可以吧?”
秦晚沒有反應, 程昱幫她應了。
於是,紙牌遊戲到此結束。
林越咋咋呼呼地要孟言扶自己,被孟言嚴詞拒絕後還不死心,更種撒潑。因為林越,剛剛低迷的氛圍稍稍得到回升。
秦晚沒有意識地看著這對好友消失在門後,許久才緩緩收回目光。
大概風雨將至,飛蛾變得活躍了起來。幾只蛾子遠道而來,聚集在屋簷下的燈泡四周,死命地撲騰。再看院子裡,海棠樹搖頭,美人蕉彎腰。
風大了。
突然,風向變了,一陣風朝簷下刮來,撲了秦晚滿面。
她終於清醒過來。
“老師孟言呢?”
“回屋了。”
“咦?”
她明明注視著林越和孟言離開,現在卻像失憶了一般沒有了半點印象。她……走神得厲害。
程昱牽起她的右手,捏了捏她的中指:“風大了,回屋吧。”
“……好。”
程昱送秦晚回房,在護送目的達到之後,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四下打量房間的佈置,像個室內設計者的考察。
等“考察”完後,他垂下目光:“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