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了,所以不要覺得欠我什麼,不需要再給我打錢。”說到最後,蘇潯已經哽咽了,“做回你自己吧,晚晚。”
秦晚看著流動的溪水發呆。
當蘇潯被她的經紀人叫走,她依然在發呆。
她彷彿已然變成了一樽石像。
程昱走近她,沒有打擾她,一聲不吭地坐到她旁邊。
傍晚的變化總是特別明顯,前一刻還漫天彩霞,下一刻已經天色沉沉。
不知坐了多久,秦晚的肩頭細小地抽動了一下。
程昱道:“你的朋友已經離開‘金柳’了,她讓我轉告你。”
“哦。”
“……”
“……”
秦晚的手指動了動,她將手握成拳,又松開。
“我在大學時代有兩個朋友,一個是蘇潯,另一個叫嚴蓁。”
“是的,就是那個被稱為古典音樂界裡最值得期待的新星嚴蓁,她成名得早,在肩負天才之名的同時也背負著天才才有的艱險,後來她無聲無息地從舞臺上消失了。”
“是我的原因。”
“是我讓她不能夠再站在舞臺上了。”
說到這,秦晚的手指神經性地抽動了一下。
程昱想起了陪伴秦晚去聽音樂會的那一晚,她的異常表現是因為觸景生情?
正回憶著,秦晚的話將他的神思拉回了現實。
秦晚道:“不僅如此,我的另一個朋友蘇潯也因此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都是因為我。”
這番話裡,她透露的具體資訊並不多,但傳達出來的悔恨已經溢滿。她仰躺在木椅上,雙手捂住臉,程昱從她雙手間的間隙,看到了她囁嚅的嘴唇。
灰白的,彷彿被天空降下的暗幕感染。
這一幕使得程昱的胸腔發生了異動,無端抽疼起來。
他沒有多想,雙手將她圈入懷裡。
她受驚抬眸,觸及他眼中幽深如潭的情感,頓住了。
很久很久過去,她順從地將頭埋入他的胸懷。
“程昱啊。”
她的聲音有點悶,“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在他們的協約當中,如果雙方遇上各自喜歡的人可以隨時解除婚約。然而,在這一刻,她很不想放手。
就算不愛,她也想獨佔那份內斂的溫柔。
她想她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