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
他的確聽過,甚至在不久之前還見過。
畢沐沐離開劇組的事造成了角色空缺,兩天前蘇潯和她的經紀人聞訊而來,問他能不能出演那個角色,他卻因為不想再選擇沒有演戲經驗的藝人而把人直接拒絕了。
一想到他連個試鏡機會都沒給把人掃地出門的是秦晚最好的朋友,程昱深深沉默了。
“我對歌壇不是很瞭解。”他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但聽人說過。”
他在撒謊的同時已經想好要叫自己的助理聯系蘇潯的經紀人,讓他們過來試鏡看看了。
唔,補救一下。
秦晚不是影帝肚子裡的蛔蟲,所以不知道自家好友的演藝道路因為自己峰迴路轉了一回,她沒有深想:“沒聽過也正常。”
“……”
程昱……他決定將沉默進行到底。
兩人閑聊期間,秦晚床頭的液瓶已經見底,程昱叫來護士取針,完了之後護士退去,留程昱和秦晚兩人大眼瞪小眼。
正相對無言中,秦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隨著她想起這件事,她的表情有了些許的變化,程昱沒放過這一幕,問她怎麼了。
秦晚眼波流轉,燈光落在她的眼中讓她的表情看起來異常柔和,影帝見之動容,然而秦晚緊隨而來的問話完美地破壞了眼前的意境:
“我正想問你為什麼還沒走?”
程昱:“……”
他無言以對。
為什麼沒走呢?
因為他的雙腳眷念這片土地,黏得緊,走不了。
秦晚不能明白影帝詩人般的情懷,接著又說:“你送我到醫院已經夠麻煩你了,不用再留下來陪護我。”
程昱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如果我說我想為你留下來呢?”
他試探著將自己的愛意傳達出去,可惜——
“那麼……”秦晚斟酌著語言。
“那麼?”
“那麼你酒醒後就會後悔自己竟做了這種多餘的事情了。”秦晚語重心長,“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別再像年輕人那樣沖動,三思而後行。”
她只是把程昱三分帶情的話當成了被酒精禍禍後的結果。她甚至有點想借機扯個橫幅宣傳一下“飲酒有害健康”。
程昱他……他什麼都不想說了。
但留下來的決心沒有動搖,見此,秦晚沒有再多說什麼,隨著睡意再次上湧,她閉上了眼,繼而沉入了睡夢。
坐在她床邊的男人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的睡顏,他衣衫不整,他酒氣縈身,他現在的狀態是他最不喜最不能忍受的狀態,他應該回家洗個澡,應該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好眠,但他沒有,他堅持留了下來,不留生病的某人獨自呆在醫院。
這一留就是一整晚。
清晨,一宿未睡的他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微微欠身探了探床上之人的額頭,察知對方沒有發燒的痕跡後,趁著對方還在睡夢之中,悄悄離開了病房。
沒有聲張,沒有徵討功績,他的離開只有值班護士知道。
秦晚醒來時已過半午,醫生告知她,她恢複得很好,可以出院休養。她謹遵醫囑,在中午的時候離開了。
蘇潯的電話打來時她剛走出醫院大門,好友在電話裡很高興:“……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影帝真的邀請我去試鏡了!我好高興!原本我都以為自己沒希望了,哪隻還有柳暗花明的一刻!”
事實上國內女團的發展並不景氣,所以很多女團成員都會想要往其他領域發展,模特或者演戲,這些相關領域會在女團壽命消耗殆盡後賜予她們新的生機。
sunny組合的蘇潯也一樣,她也在尋找這樣的生機,而影帝的橄欖枝賦予了她的未來以生機。
因此,她很高興,難以語言的高興。
秦晚也替她高興,在電話裡為她打氣,最後還說:“試鏡完後來我家吃頓飯吧。”
蘇潯笑:“是想念我的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