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此時秦晚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首次見面的孟言會在臺上表演時看自己了。
孟言說:“美女,聽說你要寫音樂會的觀後感,如果你需要參演者的我提供感想之類的,隨意提啊。”
果然是林越的朋友,連“美女”這個不正經的口癖都一模一樣!
秦晚看了她一眼,道了聲謝。
孟言又打了個哈欠,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亂蓬蓬的頭發。
林越走過來站在秦晚背後拍拍她的肩:“別坐著了,書房的桌上放著老師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你去帶走吧。”他一邊說一邊為她指點書房的位置。
又是禮物。
秦晚有點害怕這位老師的禮物了。
她坐著沒動。
林越哼笑一聲,自己走進了書房裡,不久,他抱了一摞本子出來,並把它們堆放在秦晚面前的桌上。
他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快速翻閱著:“這是我這些年來寫的手稿,除了《禿鷲之死》外,還有一些自娛自樂的東西,都借給你了。”說到這他把手裡的本子隨意扔回到桌上,一點也不因為它是珍貴的手稿而珍惜,“裡面還有我接的一個專案,你看完資方的要求後立意後打個綱給我。”
“那個音樂會的觀感就別弄了,逗你玩兒呢。”
“大綱在一週內交給我,我幫你看看。”
他一條條吩咐下來,表現得完全就像一個正常的導師了。
秦晚因為過於驚訝而忘了回應,見此,林越笑問:“聽懂了?”
秦晚遲疑著點點頭。
林越勾了勾嘴唇:“聽懂了就帶著手稿回去,這個點兒能留在我家的只有我的情人。”
秦晚若有所悟地看向孟言,剛看過去,林越又改口道:“當然,小孟孟除外!”
秦晚沒有追問為什麼孟言能夠排除在他的規則之外,乖乖帶著手稿走人了。等她抱著那摞高得幾乎淹沒了她的下巴的手稿走出門,她才完全反應過來,她真的從鬼才第五心那裡帶走了他最為珍貴的手稿。
她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猶豫了片刻之後用手肘撞了撞門。
剛撞一下,門開了。
她沒能收住慣性,連人帶手稿一起倒向門內。這時,一隻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肩頭,借力與她幫她緩沖掉了那多餘的慣性。
回歸安全,她仍心有餘悸。
“謝謝。”
林越將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收回,撐住門框,問:“你這是不捨得和我分別,所以想回來跟我夜話?”
秦晚不想和他夜話,只是想感謝他的贈予:“我忘了跟你道謝,謝謝你的收稿。”
盡管她的這位老師看起來不靠譜極了,但她現在要對他改觀了。
“我會盡快把大綱拿給你。”她保證道。
“哦。”林越興致了了地揮揮手,“知道了,回去吧。”
秦晚這才安心地帶著手稿走了。
她走後,林越直愣愣看著自己那隻扶過秦晚的手,看一會兒又搓搓,然後“嘶”一聲,好像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孟言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後,操著手臂冷哼:“林越,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越摸著下巴沉吟:“我剛剛發現啊……”
發現了什麼,他卻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