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她好奇。
程昱將自己的一隻手覆在她的手上,迅速搓動:“聽搓手可以讓人放鬆。”
秦晚恍然,原來如此。影帝的目的竟然如此樸實!
程昱一邊為她服務,一邊問她:“感覺怎麼樣?”
秦晚很認真地感覺了一下大影帝的妙招,同樣樸實地回道:“有點熱。”
程昱:“……”
太樸實了!
秦晚嘴角微揚,把另一隻手也送出去:“開玩笑的,很有效,這邊也麻煩您代勞了。”
程昱把那隻手抓過來,讓她做出雙手合十的姿勢,然後拍了拍,十分高冷地說道:“我只負責做示範。”
“那太遺憾了。”秦晚表情並不遺憾地說,一邊說一邊自己搓動雙手,搓得手心發燙,似乎有點起效,原本附著在她臉上的蒼白淡去了一層。
察覺到這一點,她還想重新鄭重地感謝一下影帝,但周圍突然響起的掌聲阻止了她。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樂團成員已經上場了,代表著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正在向觀眾們談笑致意。
秦晚又開始緊張起來。
她說過她不喜歡交響樂,但其實並非不喜歡,只是對小提琴手這種生物存在著心理上的畏懼,這種畏懼感催促著她對古典樂敬而遠之。
她的朋友蘇潯也同樣如此。
但秦晚還是來到了這裡。
聽著音樂會的序曲響起,安插在她心頭的緊張檢測尺標急速飆升。
她甚至沒發現程昱一直盯著她。
這個時候程昱不認為她只是怯場了,頓了頓,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在她將頭轉向他的時候,在手機螢幕上打下一行字。
【會在音樂會上緊張到暈厥過去,這就是你所要拜託給我的事情?】
程昱昨晚還不明白秦晚拜託他什麼,現在他卻有所瞭解了,她……大概需要一個扛屍工?
【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這麼異常?】他不想糊塗地當個廉價的搬運工。
秦晚抿了抿嘴唇,思量良久,把他的手機拿過來,在記事本上寫上:
【我有個朋友曾經是小提琴手,她因為我離開了舞臺。】
不是普通地離開。
秦晚的坦白雖然沒有透露出太多有用的資訊,但程昱差不多已經清楚,秦晚和她那個小提琴手朋友必然有過一段不愉快的過去,至於到底是怎樣的過去,現在的他還沒有權利去探知,因此,他守禮地沒有尋根問底,只是,有一點,他不懂——
【既然知道自己會在音樂會上産生不適感,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秦晚把自己在第五心老師那裡學習,以及第五心老師給她佈置的作業說了。
但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她想要直面她恐懼的源頭。
她不想要再在夜晚失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