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他覺得跟封曲說清楚,就是把自己肩上的擔子都卸了下來,可是現實告訴他,並不是這樣的。
那段時間他也不好過,這時候,他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傷害了封曲而悲傷、內疚,可是那次通話告訴他,封曲並沒有被他傷害到,而且因此解開了束縛。
可他還是很不好受,心裡像悶了口氣出不來。這段時間的感受已經清清楚楚告訴他——他是喜歡封曲的。不過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當他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先是拒絕,而且十分果決。
可日益低落的情緒就在那裡,時刻提醒著他這種可能性。每提醒一次,他就否定一次,可是情況並沒有好轉,甚至嚴重到他覺得呼吸的每一寸空氣都在告訴他同樣的資訊。
可就算他承認自己喜歡封曲,那也不能改變什麼。首先,封曲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愛情;其次,如果真的跟封曲繼續在一起,誰知道會不會和上次是一樣的結果,他能接受一個真正的他,不帶偽裝的他麼?
畢竟段乘行就不喜歡,畢竟封曲跟段乘行那麼像,畢竟他已經被拋棄了一次。
幸運的是,他遇見了愛麗娜,這個與他想象十分相符的女生——一個與段乘行和封曲都完全不同的女生。他甘願拜倒在愛麗娜的石榴裙下,跟她一起在愛戀的糖果屋中起舞,不管她跳的有沒有封曲好。
用思維邏輯來想,相似的人總會有相似的命運,相似的愛情總會有相似的結果,若這個結果是悲劇,那一段完全不同的愛情、一段全心向往的愛情總是更讓人垂涎。
白天,他確信自己的理論,可是晚上,他的理論就淹沒在了黑暗裡。
太陽有升起的時候就註定了降落的一刻,白天再狂野肆意的心,到了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也不受控制地飄到大洋彼岸,那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女生。
開啟門口的燈,橙黃色的光,僅有一個燈泡,只能照亮門前,而客廳依舊被裹在黑布裡,他也懶得再開燈,攤在沙發上,喝著紅酒。
他還記得有次跟封曲去商場,路過一家高檔紅酒店。封曲感嘆於裝修的豪華,眼睛直發光。練清遠拉著她走,把她的腦袋強行掰回來。
封曲眨著小眼睛說:“其實每晚一杯紅酒對身體很好的!消除多餘自由基,延緩衰老,對面板可好了!”
“不許喝酒!”
“才不是,緩解衰老的!你就該多喝點!”
封曲本來被拽著的胳膊突然就自由了,一個響指就打到了頭上。
“練清遠,你打我!”
“你還說我老呢!”
“我只是想讓你多護膚而已。”封曲沒想到練清遠會敲她,委屈惜惜地拉上練清遠的胳膊,把臉也貼了上去。
練清遠現在想起來那軟嫩的感覺,跟她一比,他的確要多護膚了。嘴角輕笑,一口酒又灌了下去。
有敲門的聲音,練清遠去開門。穿著性感短裙的愛麗娜就站在那裡,大大的波浪卷,在微弱的燈光下柔亮動人,還有那不用塗抹就朱紅的唇,皓齒輕咬,撲朔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門開啟,愛麗娜直接貼到了練清遠的身上,溫熱的嘴唇也不安分。
說練清遠不知道愛麗娜的意圖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從開門看見是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之前,他都有意無意地拒絕過她。可是現在黑夜漫漫,愛麗娜,是他唯一的慰藉。
愛麗娜已經纏上了他的唇,看他站著沒有反應,反手把門關了,就把練清遠逼到牆上,舌頭還在不斷地圍攻,就像她好勝的性子,她斷定了,以自己的挑逗,練清遠肯定受不住,就像每次接吻,練清遠總會在半途收回去,可是她偏要糾纏,逼得他去迎合。
下一瞬,就像□□爆炸,核彈的威力將周圍的一切一掃而過,帶著自身天生的強大,在周圍土地上放肆,沒有控制,因為可以鉗制的外殼已經脫落。
練清遠覺得來自身體深處的野性、慾望噴湧而出,這是不受理性控制的,可以吞噬理性的可怕力量。練清遠不受控制地從門口走到了床邊,一下子,就把愛麗娜扔了下去。
她很享受,從下向上看著練清遠,釦子已經開了好幾個,隨著呼吸起伏的身體讓愛麗娜驚嘆。讓她又佩服自己的眼光,對於練清遠,她覺得從第一眼,就沒讓她失望過。
練清遠再看過來,卻發現愛麗娜是有備而來。
沒想到,愛麗娜除了一條裙子什麼都沒穿,女人雪白的面板在黑暗裡也閃著光,迷人而讓人慾罷不能。可當練清遠看見這一幕時,他猶豫了,僵直地站在床邊。
愛麗娜跪坐在床上,她以為練清遠只是缺少邁出最後一步的勇氣。
突然之間,練清遠轉身就走了,等她反應過來,藍色的被子已經蓋在了身上。看著拿了衣服出了臥室的練清遠,愛麗娜破口大罵。
沒一會兒,練清遠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件裙子坐在床邊。
“對不起。”
“原因!”
“沒有。”
愛麗娜生氣地把衣服拿過去,是一件淺黃色的連衣紗裙,簡單中帶著高雅,尺碼有些小。
“是給我準備的麼?”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