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這麼久,段乘行帶給他的感覺已經很淡了,現在,重返漠大,他只想把這幾年壓抑的心緒全釋放出來,沒有女人,沒有經濟壓力,現在,真的是他人生裡最輕松的階段了!
阻力越大,他越想迎面而上,彷彿青春未逝,他還是那個成人之初的少年。拖延了這麼久的大學生活,還是靠他自己爭取回來了!他相信,現在想比三年前一定更有意義!
食堂的人還不多,封曲和練清遠坐在靠窗的一側。剛坐下,封曲就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也做了下來。
“易數,這是封曲。”
“封曲,這是易數,你們見過的,他現在是漠大的博士生。”
“你好。我是練清遠的老同學。”
“我之前見過你,在練老師的家裡。”
“對,那次我找練清遠喝茶,最後卻被他轟走了。”
易數一副委屈的樣子。
“那是你找轟好吧!”練清遠鄙夷地說。
易數無辜地看了一眼封曲,抿嘴一笑就低下頭吃飯了。
吃完飯,封曲就回宿舍了,練清遠和易數去操場消食。
“跟你爸怎麼樣了?”
“沒進展。”
“就這樣不管了?”
“懶得管了。”
“不是我說你,你從小就這個倔脾氣真是一點沒變!”
練清遠不置可否。
易數只有無奈地搖了搖頭。每每提及練清遠的家事,易數都會想起高中的那件事。
那回練清遠連著一個星期沒來上課,有一天,有個男人直接在上課的時候把練清遠拉了進去。
“進去,你給我好好上課!”
“我不去,你別碰我!”
易數還記得當時練清遠直接把書包甩出去,走了。那個男人在走廊上吵了練清遠好久,老師也出去調解。
第二天,練清遠來上課,易數問他這事,他說,因為練清遠的爸爸要給他報數學課外班,他不去,就這麼僵持了一週。易數當時聽得雲裡霧裡,他數學本來就有補習的必要,父母幫他找好了,可他還不去,但看他的樣子,彷彿他也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那時,易數硬是沒看懂他這個平時有腦子的同桌是怎麼想的。
後來慢慢的,他才理解練清遠的想法。練清遠父子就像是一對同極的吸鐵石,永遠都在倔強地相互對抗。
“喂,媽。”
練媽媽心裡想著丈夫和兒子的僵硬關系,卻一直沒有說起。丈夫平時理智寬容,但他好像把所有的死心眼全用在了兒子身上,勸也勸不開。
“我現在正跟易數在操場上散步,剛吃完飯,消消食。”
練清遠把手機遞給了易數,易數很自然地接過,問候了幾句。
“媽,我在這兒挺好的,都是老地方,你不用擔心我。”
練媽媽在那邊一直放不下兒子,除了交待兒子平常粗心的地方,也對自己的兒媳婦兒一直惦念,叨叨地說個不停。
“媽我不著急,總會給你帶回去一個的。好好休息,我先掛了,晚安,媽。”練清遠把手機放進兜裡繼續走。
易數在旁邊一直笑,不用聽也知道練媽媽在跟練清遠說交女朋友的事。
“看那邊的姑娘,是不是正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