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梵無痕那散發著戾氣的眉頭緊皺,望著況辰消失的背影,整個人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似是不太願意相信這一事實,他再度喃喃道。
“他怎麼可能上得了規則之塔第九層?!”
他不得不重新估量這位來自千靈學院的學生,無論之前還是之後,況辰的名氣比起他們,遠遠不及。
然而,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子,打破了東域有生以來的記錄,上到了規則之塔的第九層,為東域的典籍添上了濃厚一筆。
無論日後東域的歲月如何變遷,這微微成熟的少年,他的名字終將會永久的留在了東域的長空上,難以磨滅。
“這是個變數!”
梵無痕臉上的驚愕很快退卻,他沒有再看荒閻任何一眼,因為在他心目中,況辰的位置變得極其沉重,沉重到了讓他覺得有了一絲威脅。
他宛若覺得這一屆的千境大賽,會變得不平靜,之前的格局恐怕要有變動了。
梵無痕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看不到況辰的身影,同樣的,闕少笑的身影亦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他知道,一個是失敗,一個是成功。
無論如何,他終須一試。
他極為慎重的踏出腳步,比起況辰他更為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出現了闕少笑那種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然而,他的擔心似是多餘的,明明知道會有著料想不到的情況的發生,但他踏上通往第九層規則之塔的木梯時,周遭的一切沒有絲毫變動。
塔還是那個塔,木梯還是那個木梯。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周遭開始有著濃鬱的煙霧彌漫而來,極為怪異的是竟然有著一道頗為漫長的木梯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這道木梯在煙霧空濛間,宛若仙橋,若隱若現,如同接連凡世與天界,極其誘人心神。
梵無痕眉頭再度皺了起來,股股猜疑在他腦海閃爍而過,他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並沒有朝著那道仙橋走去,腳步反而履在了雲霧繚繞的飄渺空間裡。
至此,由於生性多疑,他並沒有走上這道仙橋一般通往規則之塔第九層的木梯,反而在雲霧間,如同闕少笑一樣,走出了規則之塔,走在了北境靈天的空域上,越來越遠…
天意如此弄人…
荒閻如同雕像木訥般站在原地之上,況辰登上第九層規則之塔的事實,狠狠踐踏著他的尊嚴,而梵無痕已然失敗的事實同樣沖擊他的心神。
他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就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他雖然知道自己還有著機會登上第九層規則之塔,只不過頗為渺茫。
在他們四人中,他寧願失敗的闕少笑或者梵無痕成功登塔,也不情願看到如同毒蛇盤踞在他心底的況辰成功。
這無疑是一個讓他抬不起頭的事實。
“呼!”
荒閻越想越不解氣,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殺機已然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一道道清脆的咯吱聲在他體內四肢百骸內擴散出來。
這是因為全身經脈繃緊發出的聲音。
此時,無論是誰看到此時的荒閻,都覺得他極其猙獰,如同嗜血兇獸。
他不像梵無痕,抱著嘗試的態度去登規則之塔第九層,腳步沒有踏出登塔,而是眼神回複冷漠,看了一眼第九層的樓梯口,隨即盤腿坐在地板上,閉眼進入了修煉狀態之中。
他不登塔自然有他的理由。
人的心裡都會有著僥幸的時候,無論對什麼事。
荒閻便是如此,他與況辰還未算到了真正交鋒的時候,眼見後者成功登塔,已經牢牢掌握了主動權,在氣勢上已然壓了他一籌。
這對在學院之戰的交鋒上極其不利。
所以,他索性不再登塔,在心底留了一個懸念。
因為登塔失敗的話,那就是真正的輸得一敗塗地,難免會在心底造成不好的影響。
相反,這樣的話,他仍可抱著必定能夠登上規則之塔第九層的心理,他不認為自己輸給了況辰,只是少登一層塔罷了。
這對於在學院之戰的交鋒上,沒有多大的影響。
他相信以自己七轉虛元境初期的實力,完全可以碾壓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