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大會的通知提前半個月發了下來。
這天，江以洵接到了周長寧助理的電話，如約來到了咖啡店的時候，卻見到了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他怔怔地，突然不知道怎麼上前。
“坐下說吧。”
這場會面是突發性的，毫無準備的，江以洵在原地怔了足足半分鐘，才有些木木地坐到了徐疏敏的對面。
徐疏敏抬頭端詳了他一眼，“你和你哥哥長的很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你的誰了。”
“什麼時候？”
“去年，機場。那天你開著車，在蓁蓁的旁邊路過。”
江以洵再次慌了一下，那應該是他剛回國內的那一天，不說徐疏敏了，那天他都沒有注意到林蓁蓁。
原來，那個時候，林蓁蓁就見到他了？
徐疏敏細細地觀察著他的神情，輕笑，“你和你父親差的太遠了，我說的是女人方面。”
“您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
徐疏敏移開了桌上的東西，從包裡取出一張厚厚的檔案袋，開啟封口，將裡面的東西，一張，一張地擺到了江以洵的面前。
這裡面有他的資料，也有林蓁蓁往返倫敦的記錄時間，甚至是一些……多重人格的相關介紹。
“你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這一刻，江以洵才突然發現，被困在骨肉親情裡的人，何止是林蓁蓁一個人，他……也是！
“你們能調查我，能挖出當年那麼多事情，我憑什麼不能去查你們的事情？”徐疏敏將最後一張紙擺到了江以洵的面前，“兒子，知道嫩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江以洵看到那一疊紙上面最後一張照片，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捏成了一團，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
“自從蘇陽死了之後，我就把蓁蓁選定為我的繼承人，因為她實在是太聰明瞭，凡事一點就透！但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問題，她經常會丟失記憶，我以為只是小孩子的忘性大，可隨著她年紀的增長，這個問題……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所以，我把趙昀章接進蘇家來，目的，就是為了監視她。”
徐疏敏說到這裡，面上露出了一絲遺憾來，“還是那一點，她太聰明瞭，聰明到你無法想象！她不僅沒被趙昀章監視，反而利用了這一點，成功搬出了蘇家，逃離了我的視線範圍！往後十年，她不僅培養了自己的勢力，還在這偌大的南町立足，走到了可以和我比肩的高度！這一點，即便是你哥哥蘇陽還在世，他也是做不到的！”
“你把她當成你的什麼了？”江以洵有些焦躁地站了起來，“你今天把我騙過來到底是想怎麼樣！
“確認一件事啊，確認她真的是多重人格啊！”徐疏敏將桌上那堆紙撥開，指著上面的字，“回去告訴林蓁蓁，答應我的條件，現在還不遲。”
“不可能！”江以洵看著桌上的那些東西，“你沒有確切的診斷書，沒有病歷，你拿出去的東西，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徐疏敏慢悠悠地笑了，她抬頭打量了一眼江以洵，“兒子，我再教你一件事，如果剛剛進來的人是林蓁蓁，她很早就走掉了！而不是像你一樣，蠢得坐在這裡，陪著我說了這麼多的話！”
江以洵面色刷地白了。
徐疏敏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下來，她伸手，拿過了自己的包，從容淡定地走了出去。
江以洵最後還是將那天的事情告訴了林蓁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