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張儒和簡易單獨聊了一下午。
簡易成為了張儒的經紀人,後面解約之類的其他事情,張儒全都交給了簡易,他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出資擔任這部劇的監制之一。
簡易問了林蓁蓁和陳熵的意見,最後同意了。
微博的風波過去,張儒就以監制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劇組。他讓陳熵幫忙,把自己和喬錦聿的拍攝行程錯開,每一次喬錦聿拍戲的時候,他都在。比陳熵對喬錦聿還要嚴格,一點點細微的失誤都要讓喬錦聿重來。
一連十天過去,喬錦聿被張儒磨得都快頹了。
“你也太狠了,他畢竟不是科班出身,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秦倍有些看不過去了,藉著休息的空檔來勸張儒,“還是說,你還真的想當他長輩?”
“秦倍,你覺得我這次被全網黑,被嚇得最厲害的人是誰?”
秦倍看著張儒,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正在和女演員對臺詞的喬錦聿,“他怕什麼?”
張儒扶了扶帽子,“我們單從這個圈子裡的表象來看,你覺得他們在一起,是誰虧了?”
“這不能這麼算的啊,喬家……”秦倍認識喬錦聿很久,對喬家的事情知道的也比較多,“這對他來說不公平,而且就算網上有人亂說話,他也不會計較的。”
“真的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嗎?一輩子都不介意?”
“這……”
“林蓁蓁17歲拿到了影後的時候,她是科班出身了嗎?”不等秦倍回答,張儒又繼續問,“憑什麼林蓁蓁17歲的時候能做到的事情,喬兒三十歲了,還在劇組泡了這麼多年,還不能做到?”
秦倍大概明白了張儒的意思,“這也要講究天分的。”
“嗯,所以他現在累成這樣就是天分不夠,需要百分之百的努力。”張儒想起什麼來,又囑咐道:“你不要慣著他,人都得自己長大的。他是你搭檔,不是你兒子。”
“……”
秦倍覺得,這一刻,把喬錦聿當兒子養的似乎是張儒吧!
“我這是在為了他好。”張儒又語重心長地加了一句。
越說越像了。
喬錦聿天天被張儒磨得苦不堪言,有好幾次,他晚上給林蓁蓁打電話打著打著就睡過去了。
四月下旬的時候,劇組要再換一次拍攝場地,喬錦聿終於等到了謝忱的電話。
果然,吳曼這個人是存在的,甚至,謝忱還從老管家那邊打聽到了吳曼的老家的地址,喬錦聿帶著這個訊息找到了陳熵。
“我只能給你五天時間。”
陳熵給喬錦聿排的工作並不多,但這次換場地,很多都是喬錦聿的戲,能攢出來的時間並不多。
“我明白,”喬錦聿想了想,還是和陳熵解釋了起來,“陳叔叔,其實,我是擔心她知道了這件事,會難過。她從小就沒有父母,她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如果這個時候,我不在她的身邊,我擔心她承受不住。”
喬錦聿回去,還有一個目的,他要見見那個老管家。
上次,林蓁蓁被綁架的時候,曾經脫口而出說蘇家的那個老不死的曾經管過她,他不能去刺激林蓁蓁,並不代表他就放棄追查這件事了。
況且,他有一種直覺,這個肯定和林蓁蓁的心理問題有關。
喬錦聿在陳熵這裡請完了假,簡單地膠帶了陳楓幾句,就訂了機票連夜趕回了南町。他從機場打車回到了嵩慄苑,剛想給林蓁蓁一個驚喜,就看到了黑漆漆的屋子。
他拎著行李進屋,家裡收拾得都很幹淨,不見一絲灰塵。
喬錦聿拿出了手機,剛想去撥林蓁蓁的手機,卻又改了主意,將手機收了回去。他先走進了廚房,開啟了冰箱,裡面空空的,沒有任何新鮮的蔬菜,他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發現裡面的床鋪被收拾得很幹淨,衣櫃裡的衣服也不見了。
他在客廳裡繞了一圈,最後還是走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