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一直忙到了三十號那天,她讓梅姨包了一些餃子放在冰箱裡凍著,結清了梅姨的工資,給梅姨放了假。
隔天,她自己開著車去了喬家,把年貨送了過去。
喬晏頃有事,沒在家,倒是周長寧難得休了假,兩人聚在一起,吃了頓午飯。飯後,周長寧提議去花園坐會兒,林蓁蓁同意了。
“收了多少的散股了?”
林蓁蓁心頭有一絲驚詫,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住了,“所有的都合起來的話,才8個點不到。”
周長寧閉著眼,輕輕地應了一聲,感慨道:“速度有點慢。”
林蓁蓁應了一聲,手指摸著茶杯的杯沿,沒有再接話。
身側傳來一陣淺淺的嘆息聲,微不可聞。
林蓁蓁轉過頭來,卻見到旁邊坐著的周長寧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順著他目光的方向,她看到西邊牆角下的那兩棵桃樹下那一點點青綠。
她努力瞪大了眼睛,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依稀辨別出來,那好像是寒菊。
周長寧竟然把桃樹和菊花種在了一起。
“既然開始了,這件事還是宜速戰速決。年後,我再給你介紹一個人,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去做。錢的方面,我挪一部分給你,叔叔那裡,就要你自己去開口了。”
至於喬錦聿,那還是算了吧!
“嗯,我會去的。”
林蓁蓁收回了目光,端起了桌上的茶,低頭抿了一口。
“不要急躁,凡事都會有一個結果,只是時間的問題,在這之前,還是你自己最重要,明白了嗎?”
林蓁蓁明白,應該是她最近對蘇家的態度太過強勢,連周長寧都覺得不妥,才會藉著今天這個機會提醒她,寬慰她。
她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慢慢地抬起了目光,“長寧哥,你覺得我應該把陸清的事情告訴錦聿嗎?”
周長寧搭在椅子上的手指驀地收緊。
林蓁蓁看著他的手,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了,陸清知道江以洵是你請來的心理醫生。”
好久,周長寧才慢慢地松開了手指,緊鎖的眉頭,也一點點平展開來。
他抬起胳膊,託著下巴,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目光又落在了西邊的牆角,“你們是夫妻,要不要告訴他,取決於你自己的判斷。但我認為……不到萬不得已,你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林蓁蓁點頭。
林蓁蓁在喬家待了一天,下午的時候喬晏頃才回來,留她吃了晚飯,這才讓她開車離開。
沒有星星的夜晚,天空黑的很純粹。
臨近年關,路上的車輛和行人明顯少了很多,以往喧囂的城市,變得寧靜而祥和。
林蓁蓁停好了車,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從車上走了下來。她推開了店裡的玻璃門,從這裡取走了先前在這裡給喬錦聿定做的衣服。
回去的路上,在一個紅綠燈前,她看到不遠處燈火熒熒的商場巨大顯示屏上正在播放著某款化妝品的廣告,淺粉色的螢幕上,桃花花瓣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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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司機就把林蓁蓁送到了劇組的酒店。
她放下了行李後,自己開車去了劇組,從張儒那裡借了個小馬紮,和蘇竹竹坐在一起,看他們拍戲。
前天,相畫來了一趟,親自向張儒道了謝,要把蘇竹竹接回去過年。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陳熵和秦倍卻找來了,說是先前要演張儒女兒的那個小姑娘突然來不了了,陳熵看上了蘇竹竹的機靈,又和張儒默契十足,就想讓蘇竹竹在劇組再留幾天,代替那個小姑娘,出演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