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
····
林蓁蓁獨自從簡易的辦公室出來,自己開車去了sx餐廳,也就是先前她和喬錦聿帶著謝聃一行人來過的那間餐廳。
容末一早就在餐廳門口等她了,見到她從車裡走出來,忙讓人幫她停車,自己領著她走了進去。
“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差?”容末說著,又摸了摸她的手,“手也好涼,要不,你先去我的休息室躺一會兒,反正時間也還早。”
“嗯,你借我一個地方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對了,讓季師傅幫我煮一份小吊梨湯,我晚一點打包帶走。”
容末二話不問地就去安排了。
林蓁蓁在容末的休息室裡待了近一個小時,將喬錦聿剪輯的那些個影片挑著看了一遍。
和所有的多重人格一樣,她的記憶是殘缺的,不完整的。記憶殘缺的最嚴重的的一段,就是蘇陽死的那一年,到後來周長寧和顏歌的事情爆發,這中間有五年時間,她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或者說,她不是她自己。
有些時候她睜開眼睛在學校的教室裡,有些時候她睜開眼就在片場了,她必須學會處變不驚,必須學會隨機應變。
秦倍說她吃過很多的苦,受過很多的折磨,但事實上,她其實一直吃自己的苦,一直在被自己折磨,她走到今天,也是被陸清一步步逼到今天的。
她必須強大,必須無堅不摧,不能讓陸清鑽到一絲一毫縫隙。
三年前,自從三年前她和喬錦聿結婚之後,陸清就好像消失了,讓她以為自己好了,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了。可是,那天見到江以洵的時候,陸清又出現了,那天晚上顏歌的事情之後,陸清也出現了。
即便知道這影片裡的人都是陸清,林蓁蓁卻依然覺得心裡很溫暖,就像秦倍說的那樣,或許喬錦聿就是上天對她的憐憫,與補償吧!
如果今天沒有秦倍的那番話,她今天來這裡見江以洵,不過是要探清楚江以洵的目的。畢竟,江以洵長得和蘇陽很像,而江暉,說是她的兒子也不為過。
這這對不會只是一個巧合,她必須確認對方是敵是友。
而現在,她願意試一試,願意為了喜歡她那麼多年的喬錦聿,試一試。也許,她還有救。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林蓁蓁收好了手機,去補了下妝,這才從容末的休息室裡走了出去。
她走到了包廂的門口,推開了門,一眼就看到那個坐在沙發裡的男人。
他穿了一身煙灰色的馬甲三件套,上面印著淺淺的格子的紋路,領口打著同色系的領帶,銀灰色的表帶,純金的袖釦……他老派卻又新潮,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精緻與不俗。
他就坐在那裡,正看著對面牆壁上的桌布在發呆,沙發的扶手上,放在一件熟悉的黑色風衣,一如初見。
“江先生?”
林蓁蓁下意識地出聲叫了他。
這個人,她看不明白,明明這只是場尋常的會面,可他這般精心打扮,實在有些太過了。尤其是搭上她今天穿的衣服,若是兩人走在一起,很容易被誤會關系。
雖然這只是巧合,但她非常不喜歡這樣。
聽見聲音,江以洵抬起頭來,目光果然在她的衣著上停了一瞬間,眼裡浮現出一抹無聲的驚豔。他抿了抿唇,勾出一絲笑來,從沙發裡起身,緩步走了過來,“就叫我以洵吧,林總。”
已經不是初見了,林蓁蓁對他遞出來的手選擇性地忽略了,只淡淡地接了一句,“稱呼而已,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