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聿晚上下班回來,就發現了菜地裡的動靜,他高興不已,在那裡拍了一組照片,特意傳到了微博上。
從那天之後,每天他都會去菜地裡拍點照片,然後用微信發給林蓁蓁。一直到第三天,他還沒等到林蓁蓁回複時,他才意識到不對勁。他再給林蓁蓁打電話,永遠都是她的新助理在接,而林蓁蓁,不是在開會就是在會客。
總之,她很忙。
喬錦聿強撐了一個多星期,直到自己生日的那天。
那天是週六,他拒絕了所有人要幫他過生日的邀請,直接給梅姨放了假,自己給自己買了個蛋糕,就在家裡坐著,從旭日東升坐到落日西垂。
手機裡全是微信簡訊,都在祝他生日快樂,微博也鬧騰個不停,好像全世界的人都閑的沒事惦記著他的生日,除了林蓁蓁。
一直到下午五點鐘,屋裡屋外都變得灰濛濛的一片了,他才從沙發裡緩緩抬起頭,慢步走到了窗前,出神地看著窗外空曠的道路。
又過了會兒,他忽地轉身,回房間拿了件外套,直接開車出門了。
喬錦聿並不常來找周長寧,但每次過來,都是一場兵荒馬亂。
所以,當正在加班的前臺小姑娘遠遠看到喬錦聿朝這邊走過來,她便直截了當地沖進了周長寧的辦公室,也顧不得周長寧在和人打電話了,喘著粗氣朝他喊:“周律,喬大他又來了!”
那神情,彷彿大魔王降世一般。
周長寧神色淡然地朝她擺了擺手,讓她先出去,自己對著手機那頭的人喊了聲抱歉,剛準備掛電話,就聽到“嘭——”地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人踹開了。
門鎖無力地垂在了門上,隨著門的動作,在半空中來來回回地晃蕩著,像是黃昏後鞦韆架上的鞦韆。
前臺小姑娘立在那裡,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
周長寧抬眸,看了一眼怒氣騰騰的喬錦聿,又微微別開了目光,將手裡的電話掛了,又轉頭看向了前臺的小姑娘,“你出去忙吧,幫我把門關上。”
小姑娘連忙應聲,繞過了喬錦聿,走到了門外,來回好幾次,總算是勉勉強強地把門給合上了,然後一下子退到了飛遠。
辦公室裡,亮白的光從兩人頭頂散落下來。喬錦聿走到了周長寧的辦公桌面前,目光緊緊地看著他。
對於周長寧,喬錦聿有非常多的不理解,比如周長寧和顏歌那莫須有的關系,還有周長寧選擇的職業,他雖然不在這個行業,但也聽不少的人提起過,周長寧信奉的原則,是金錢。
單一的追逐金錢,周長寧好像特別的缺錢,據說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周長寧只接離婚分家産的案子。
冷漠又無情。
周長寧將手機放了下來,拉開了自己右手邊的抽屜,從裡面取了一隻淺灰色的錦盒,拿了出來,“你來的正好,生日禮物。”
“誰要你送的禮物!”喬錦聿看都沒看那個盒子,一隻手用力地拍到了那辦公桌上,“我是來警告你的,周長寧,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
周長寧輕咳了一聲,他用手點了點面前的盒子,又指了指辦公室那已經合不上的門,“說來聽聽看,我怎麼過分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還是說你黑心官司打多了,心也跟著黑了!也是啊,夜路走多了,不怕鬼了,我懂!”
周長寧抬起目光,看了看喬錦聿,手指在桌上來回地摩搓著,他並沒有急著反駁,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
彷彿喬錦聿說的那些,與他毫無關系。
“你還給我裝傻,”喬錦聿被他看得心裡一團火,“我問你,是不是你讓人攔著,不讓我查蓁蓁的事情?”
周長寧眼底這才浮現出一絲瞭然,他聲音清朗,“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