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宇長長嘆息一聲:“南興國的人用心可謂險惡,好在殿下及時來到燕城,才遏制住了這場災難。這次殿下算是立下了大功,陛下一定會封賞你的。”
“談不上封賞。”秦子燁面色不但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更加擔憂幾分,“我有沒有封賞並不重要,只是滄溟國北部受此重創,只怕要許久才能複原,就算得了封賞,也是沉甸甸的賞賜,我受之有愧。”
她在一旁聽著,更加覺得秦子燁是為心繫天下的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可沒有這樣的氣度,唯獨他是不同的。
“滄溟有子燁哥哥,那是咱們國的福氣,我相信陛下定會看在眼中。”魏如意點點頭,眼神中頗有贊嘆之意,如今她越發覺得秦子燁是個傑出的皇子,果然自己是十分有眼光的。
為了印證秦子燁的猜想,高明宇特意讓隨從向倖存下來的人打聽,終於得到一些線索,前段時間的確有南興國口音的人出現,不過他們稱自己是到此地的商人,遂然進了此城,這就是災難的開始。
高明宇帶人去那些人曾經居住過的宅子,那裡已經人去樓空,走得幹幹淨淨,沒有留下半分線索,他也只得作罷。
許是他們的做法感動了上蒼,一場大雨終於降臨,魏如意從未這麼喜歡雨水,也顧不上打傘,自顧自的走入雨中。
“如意,你這是作甚?”高明宇撐起一把傘,也跟著沖了出去。
他撐傘為她遮風擋雨,眼神裡帶著責備,而她辦了個鬼臉,輕笑一聲:“承恩侯,你緊張什麼,淋點雨而已,又不會生病,我身體沒有那麼弱,豈會輕易病倒。”
“凡是小心些為好。”他拉著她的手就往屋裡走。
兩人拉扯的一幕剛好被秦子燁看在眼中,邁出的步子在剎那間收了回去,黑色的眸子如同一池深潭,讓人看不透裡面的情緒。
這場大雨如同甘霖一般,緩解了這場幹旱,而後又連續下了幾場雨,幹旱終於得到改善,一切都在好轉,這讓她也覺得開心,只有等這裡的情況緩解,他們才能啟程回到京都。
秦子燁帶著皇帝的聖旨,把幹旱中瀆職的官員一一懲罰,而把做出過攻績的人又進行封賞,一時之間他在北部聲望漸長。
這也是她喜聞樂見的事情,私底下眉飛色舞的對高明宇說:“看著子燁哥哥現在的成就,我覺得很開心,能夠陪伴著他,更感到欣慰。”
高明宇卻打斷她的話,似笑非笑道:“如意,你終歸是想的太簡單了,你只看到殿下的成長,可是一旦走到某個位置,就再也回不去了,也許結果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來,讓她感到有些憤怒,最想看到的情況,就是留在秦子燁身邊,能夠助他一臂之力,或者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北部的事情徹底處理完畢,一行人終於踏上了回京的路途,回京不用像來時那麼趕路,高明宇特意為她尋來一輛馬車,雖然簡陋了一些,不過坐上去終究比騎馬舒服許多。
她高興地坐進馬車內,沒想到剛一進去,高明宇也緊隨其後跟了過來,她心中納悶,眨眨眼睛看向他,疑惑問道:“承恩侯,你怎麼也進馬車來呢?”
“難道我不能來嗎?”他輕笑一聲,不顧她的阻攔,徑直坐了下去,他往後一靠,閉目養神道,“這馬車裡就是舒服,本來我讓三皇子一同進來的,可是殿下不願,我總不能強迫他,這馬車坐三個人綽綽有餘,何況我們兩個人一定是足夠的,你無需擔心。”
她一時呆愣,說不出半句話來,馬車是高明宇尋來的,總不能把他趕了出去,氣氛有些尷尬,兩人一鳥共同待在一個馬車內。
“要不我去騎馬吧,子燁哥哥是皇子都能騎馬,我留在馬車內有些不太妥當。”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不必出去,殿下的意思也是讓你待在車內,他不希望把你累壞,這樣無法對郡主交代。”高明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強行把她留在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