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山坡哪有什麼人影,她繼續往下掉,好在手抓住一根藤條,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眼巴巴地看著這藤條,一點點往上爬,邊爬邊咬著牙道:““這該死的高明宇,都是為你採藥鬧得,要是今兒把命丟在這裡,我死的真冤。”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魏如意覺得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此刻也不嫌棄地上髒,她累的一下子坐在草地上,大大的喘了口氣。
回到屋子的時候已是傍晚,她又親自替高明宇熬藥,以前在府中哪做過這些粗活,熬藥的事情也是丫鬟們去做。灶上的柴火燻的她淚流滿面,手一抹臉,沒想到燻的更厲害,十分難受的緊。
她把藥碗端到高明宇面前,語氣放緩幾分道:“承恩侯,我把藥給你準備好了,起來喝一口吧。”
高明宇睜開雙眸,坐起身來接過碗,有氣無力的笑道:“我死了你應該開心才對,怎麼見你愁容滿面的,以後你一個人好好活下去,我不能為你遮風擋雨了。”
她在一旁聽得有些迷糊,怎麼都覺得這話很奇怪,莫名的問道:“承恩侯,你是不是說錯話了,估計是病的糊塗了,我什麼時候盼著你死?何況你是為我受的傷,這瘟疫也是與我有關,要是再讓你丟了命,我這良心可過不去。”
“可是我這手無力,藥都喝不下去了。”他滿懷期盼地盯著她,整個人像個怏掉的草。
魏如意心軟,心想著事情已經做到了這份上,既然這藥已經弄來了,自然是要讓他喝下去的。她只能把碗又拿過來,神情無奈的道:“好吧,這次你生病了,我得好好照顧你,只是沒有下次,我可不是端茶送水的丫鬟。”
“辛苦如意姑娘。”高明宇對她露出蒼白的微笑。
她平時哪能有機會見他一副怏怏的模樣,這個時候是欺負他最好的時機,不過她狠不下心,只能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給高明宇。好在他也十分配合,乖乖把藥都喝了下去。
“可算是喝完了,不過大夫說了,這藥也只能暫時壓制住,不能根治你的瘟疫,以後該如何是好?要不我送你回京都去,那裡應該有大夫能治好瘟疫。”魏如意開始幫他出主意。
“傻如意,這瘟疫要是擴散出去,可就麻煩了,咱們目前只能留在燕城。”高明宇搖了搖頭,阻止她這個做法,不過心中卻是美滋滋的,她總算對他上了幾分心。
魏如意擰了擰秀眉,把碗往桌案上重重一放:“那你說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你丟掉性命嗎?子燁哥哥那邊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話到尾處,她的眼圈也紅了。
高明宇看著心疼,也不再為難她,指了指鸚鵡說道:“我帶了只信鴿,目前也只有這個法子,希望前來的醫者能終結這場瘟疫。”
“信鴿送信到哪裡去?”魏如意覺得越聽越糊塗,有些不大明白他所做的事。
盡管心中有幾分疑惑,她還是乖乖把紙和筆遞到面前,高明宇無力的寫下幾行字,然後把信紙一折交到她手中,嘴角一揚露出個神秘的笑意:“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牢牢綁在鴿子腿上,這樣才能把事情辦妥當。”
“好。”魏如意有些納悶,不過只得按照他所說的去做,把信牢牢綁在鴿子腿上,這灰色的鴿子看著不起眼,沒想到關鍵時刻還能起到這麼重要的作用,看樣子他平日裡養這些貓狗魚鳥之類的,還是能夠起一些作用。
她把鴿子放飛,看著飛入到天空的鴿子,心彷彿懸了起來,她不知道這鴿子會帶來什麼,也許是一種希望。
燕城的日子越來越困難,搭起來的粥棚每天都聚集了許多災民,那些得了瘟疫的人也被隔離起來,高明宇不止一次勸她:“如意,你也不要總在我身旁待著,萬一把瘟疫傳給了你,我無法跟你府上交代。”
每每這時,魏如意大為火光,面色嚴肅道:“我要是不伺候你,這時候哪有丫鬟來照顧,誰都怕感染瘟疫,不過這場瘟疫好像和我無緣,偏偏也不讓我染上,所以才能放心大膽的照顧你。”
高明宇躺在榻上,聽著她的數落,反而有幾分開心,黑眸定定看著她:“如意,不管你教訓我什麼,我都覺得開心,這些時日的確多虧了你照顧,否則我可能早躺進棺材板裡去了。”
她明明知道這些話他是故意說的,不過也默默忍受,看在他染了瘟疫的份上,的確不好和他計較,只是抿著唇說:“高明宇,等你病好了,我再收拾你,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君子?”高明宇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纖細的身體好像與君子這話無緣,他噗嗤一聲笑道,“你是小女子,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