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匆匆, 一轉眼, 冬去春來, 花開花謝。花蝴蝶離開金陵, 已經有一年多了。
這段時間她過得並不好。她在齊慕霖的身上耗損了這麼多年, 豈是一朝一夕就能遺忘的。
在青龍幫拿了遣散費以後, 花蝴蝶沒有回齊宅, 也沒有和以前共事的人說過什麼,就不辭而別了。
她以為齊三爺至少對她還是有些真感情。這次她的不告而別,也能念著她的好。
花蝴蝶是傲氣的。生活的艱苦沒有把她沖垮, 又偶遇了齊三爺這麼一個貴人,她不僅自立起來,也自強了。
花蝴蝶離開後輾轉了好幾個地方, 她以為自己還可以像以前那樣風光無限。
花蝴蝶有這個自信。
她一向不是以色侍人, 而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在青龍幫, 在舞廳, 在賭坊混得風生水起。
她忘了, 這個世道, 是容不下能幹的女人的。
即使同樣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出現, 她的身後也是有著強大的背景做後臺, 再不濟,也會有一個能幹的丈夫。
花蝴蝶不年輕了。
她比齊慕霖還大了幾歲。
她在二三十歲的時候跟著齊慕霖,過了十幾年舒心的日子, 結果臨了, 落得這麼個下場。
她不明白。
劉清雅已經註定下場悽慘,陳芳菲又在異地流放,到底是誰趁她不注意,勾了齊三爺的魂,害她落得這麼個下場。
每次想起這件事,花蝴蝶就咬牙切齒地。
女人並不會因為年齡的增長,就寬容大量,氣質從容。或許有些人會,但是花蝴蝶不是這一類人。
直到她再一次看見了陳芳菲,和她懷裡抱著的孩子,花蝴蝶就都明白了。
原來他們早已在一起,自己只是一個跳梁小醜,沒有和正主交鋒過,就被齊三爺擼了下來。
這麼一看,齊三爺還是個護妻的好男人,只是不是對著她而已。
陳芳菲和齊慕霖他們從陳府回來有一段時間了。
成親以後,陳芳菲覺得日子沒有什麼改變。畢竟那些僕人,以前就是稱呼她為夫人的。
只不過現在找她喝茶啊吃飯的人多了不少,還有什麼請柬也比以前收的多了。
青佩給陳芳菲端了一杯花茶,看見她的手裡拿著一堆請柬,本人還連聲嘆氣,只得關心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你看看。”陳芳菲把請柬丟在了青佩的前面。
陳芳菲發著牢騷,“以前怎麼沒有這麼多?這也太多了!”
青佩拿起請柬數了一下,足有三十幾張,也難怪夫人會這麼無奈。
青佩給陳芳菲揉捏著肩膀,開口道:“主要夫人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她們這些貴婦人可是最勢力的,當然要趁此好好表現了。”
陳芳菲聽完青佩的話,疑惑道:“我怎麼覺得和以前一樣,我在府裡不是和以前一個樣嗎?”
聽見陳芳菲疑惑的問話,青佩笑了,“府裡有三爺寵著您,有誰敢給您脾氣受,不想活了。”
“你呀。”陳芳菲被青佩的語氣逗笑了。
青佩想了想,還是小聲的對陳芳菲說:“外面的人本來還以為三爺要再娶個夫人呢。”
陳芳菲驚訝了,“怎麼會?”
“畢竟一般人娶妻都是要門當戶對地,她們都以為夫人您的家世低呢。”
“誰能想到夫人的家世配三爺綽綽有餘。”
青佩看見陳芳菲的臉色不對,小心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青佩忙擺了擺手,“夫人,您可別鑽牛角尖了,三爺對您的好我們都看著呢。”
陳芳菲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也不知道齊慕霖把他身邊的女人弄哪兒去了?不會以後冒出來給她添堵吧。
陳芳菲知道青佩誤會了,笑了笑,說:“我知道,好了,青畫把小若菲帶哪兒去了。”
青佩回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剛剛還在後面的,好像帶著小姐去小少爺他們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