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霖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抬起頭來一看,劉清雅正端著一碗不知道什麼湯就進了屋。
“你怎麼不敲門?”
齊慕霖繼續自己擦拭頭發的動作,抬頭問了一句。
劉清雅一進門,就見齊三爺光著上身,下身只圍了條毛巾,坐在床上擦拭著頭發。
乍一見到這樣的齊三爺,劉清雅呆怔了一下。
聽見齊三爺的問話,臉色紅紅的,垂下頭囁嚅了句:“我忘了,下次不會了。”
齊三爺一看劉清雅的樣子,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拿起放在床上的浴袍披上,順便扣上了釦子。
劉清雅低頭半天,沒見齊三爺有任何話語,又裝作不經意的想與他來個對視。
結果看見齊三爺穿好了浴袍,扣上了釦子,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劉清雅調整好了表情,就把銀耳蓮子羹放在了床對面的書櫃上,漫步悠悠地走到了齊三爺的身後,拿起了他因為要穿浴袍,而放在椅子上擦頭發的毛巾。
齊慕霖一看就知道,劉清雅要給自己擦頭發。在她伸手把毛巾拿起來的時候,就自己站了起來。
齊慕霖的身高有一米八八,劉清雅才一米五九。即使穿了高跟鞋,還是與齊慕霖站著的身高差了一截。
劉清雅知道,這是齊慕霖拒絕她的幫助的意思。
一身陰鬱的氣息圍繞在她的周圍。齊慕霖恍若未覺。
劉清雅此時的心情是複雜的。即使她依舊笑著,也掩飾不了她因為尷尬而加深的憤恨。
她一直知道齊慕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外表冷澈清俊,內裡專情執著的男人,不知是金陵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
每次出去參加什麼聚會,總會有或多或少的小姐夫人姨太太,和自己冒著酸的說著話。
那時的劉清雅是驕傲的。因為她們酸我,是因為嫉妒我。我嫁了個身邊只有我一個人的男人,還是個各方面都完美的男人,即使我只是個姨太太。
如果齊慕霖對她用點心的話,劉清雅覺得,自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魏恆言。
可是他沒有!他一點都不在乎我!
劉清雅時常夜深人靜的時候,內心獨自吶喊著。
設計陳芳菲來齊公館找茬,順勢提出,自己不勝其擾,讓齊三爺把陳芳菲調離了金陵。說不出是為了原先的計劃,還是單單只是因為自己強烈的嫉妒心。
當齊三爺把陳芳菲發配到臨安,自己內心是喜悅的。這是預示著自己比陳芳菲重要,齊三爺根本就不愛陳芳菲。
劉清雅剛嫁給齊慕霖是不願的。她和表哥魏恆言早就情投意合,珠胎暗結。
她爹劉大富為了齊慕霖手中的權勢,也必須要嫁女兒。劉大富只有劉清雅一個閨女。知道她懷孕的時候勃然大怒,強制她去墮了胎。最後又利誘了魏恆言,讓他幫助他們成事。
劉清雅見到齊慕霖的時候,作為一個剛失去孩子的母親,該是悲痛欲絕才是。
結果見到齊慕霖本人,心裡卻升起了一絲不該有的竊喜。
她有時候是感激她爹的,讓她嫁給齊三爺。
結果齊三爺娶了她半年,一次都沒碰過她。
她不敢告訴她爹,畢竟以她爹愛財如命的架勢,說不得會給齊三爺另外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