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沒長歪都是拖了腦袋瓜聰明的福,沒人的時候沒少對著鏡子吹噓自己。
當時的齊元坤,作為齊家唯一的繼承人,巴結的也有,暗算的也有,除了他父親給他掃除的釘子,其他的都要靠自己收拾。
作為一個三觀還不健全的孩子,齊元坤就被他爹給坑了。除了家庭教師,就是和一群爾虞我詐的成年人鬥法。
由於當時還沒去學校,周圍沒有信得過的朋友,齊元坤就養成了對著鏡中自己說話的習慣。當然,作為一個隱性樂天派的娃,齊元坤大部分是在自吹自擂。
當他和父親的關系更進一步的時候,還不忘哭訴了一下自己的小白菜生涯,以期老爹能給他更多的福利,例如零用錢漲個一倍之類的。
哪想到他老爹齊慕霖只是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道:“齊家不需要保護不了自己的繼承人,如果遭遇不測,只能怨你自己沒有能力。”
這哪是做爹的會說的話。
齊慕霖自己就是十五歲繼承了青龍幫,父母又早逝,沒有兄弟姐妹。周圍的堂兄弟叔伯又對他手中的權勢虎視眈眈。所以對親情很是淡泊。對於唯一的兒子,只會撫養他,教導他,而不是保護他。
就是那種亦師亦友的關系。讓齊元坤面對他的時候,不像面對父親,而像是對著一個嚴肅的大哥或是嚴厲的師長。
在現代,孩子覺得誰最可怕?既不是老師,也不是家長,而是教導主任啊。
面對教導主任,你不害怕?不緊張?不鴨梨三大嗎?
齊元坤面對齊慕霖,就是這種感覺。
等到兩人洗簌完,齊慕霖也不催他兒子,只是倚在門邊抱臂看著齊元坤。
深感鴨梨三大的齊元坤,決定推吳銘華下水。
於是他揚起臉蛋,非常燦爛地對他爹笑著,道:“爹,你看,現在是早上吃飯的時間,雖然我們只在吳府呆三天,也不能不和他們一起吃飯,這樣顯得多沒禮貌,是不?”
齊慕霖望著齊元坤,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裡略含諷刺。
昨晚沒和他們一起吃飯的人,那是誰?
齊元坤忽略他老爹對他的鄙視,直奔吳府的飯廳。
剛剛就有傭人來喊他們吃飯,被老爹極有壓力的視線盯著,他硬生生地答應了。
果然我就是個天才。齊元坤心裡嘚瑟道。
齊元坤到了飯廳,果然吳府的人都在等他們。
齊慕霖在他的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居然也沒慢上幾步。
吳銘華拉開左邊的椅子,招呼著齊元坤來坐。
齊慕霖被吳作仁拉到了旁邊坐下。因為家庭比較傳統守規矩,他們都養成了食不言的習慣。
吃完飯,傭人端來了漱口水。齊元坤漱完口,就坐在椅子上開口邀請吳銘華和他出去。吳銘華正在漱口,只點了點頭。
“呃……對了,我爹也和我們一起去。”
“噗”吳銘華還沒來得及吐的漱口水噴出老遠。
正在陪吳作仁喝茶的齊慕霖見狀,面無表情地說道:“華弟這是對和我一起出去有意見?”
“他敢!”吳銘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老子就要來揍他了。
吳銘華一邊躲著他爹的柺杖,一邊大聲解釋著,“別別別,爹,我這不是驚訝嘛,姐夫很少會和我們年輕人出去玩的。”
聽到這話,齊慕霖放下杯蓋,挑了挑眉,道:“華弟,這是說我老了?”
看著老爹剛停下的柺杖又要抬起來,吳銘華欲哭無淚。
邊跑邊哀怨地瞅著齊慕霖,大哥,我真不是這意思,您能別火上澆油嗎?!
引發戰爭的齊元坤,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都快自身難保了,我就不刷存在感了。齊元坤在心裡為招逢此劫難的吳銘華默默的點了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