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從小出身的環境和家庭,就從沒有為房子發過愁,房子在杜俏腦海裡,是必需品,但並不是那麼重要。
秦磊苦笑了一聲,小聲說:“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別人都說女兒需要富養了。”
富養的定義並不光是經濟方面,還是一種心靈上及精神上、和生活環境影響,長年累月形成的一種社會觀、價值觀。
就好像羅安妮和杜俏,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同樣出身不差,只是一個不差,指的是金錢方面的;而另一個金錢上可能要低了很多,但心靈、精神以及價值、社會觀都是健康的。
“以後我們女兒出生了,都給你教,你肯定能把她教得很好。”
“我也感覺是個女兒,希望我能生個小棉襖吧。”
杜俏一直想給家裡打個電話,但一直拖著。
拖到二十七,眼看沒兩天就要過年了,她猶豫再三,還是給吳秀梅打了電話。
“媽。”
“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你不是不認我這個媽了?你不是歡天喜地搬去跟那個男人住,結婚懷孕都不跟家裡打招呼,我怎麼生了個你這麼蠢的女兒!”吳秀梅口氣很激動。
“媽。”
“你覺得我說什麼都是害你,是阻撓你自由,限制你的思想和戀愛。讓我說你就是昏了頭!現在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是苦日子過不下去了?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為了買便宜菜,那麼冷的天,騎著電瓶車帶你跑那麼遠的菜市場,這種日子過起來是什麼滋味?是甜還是苦?你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媽,你知道我結婚懷孕了?”
電話那邊的吳秀梅僵硬了一下,說:“如果你今天打電話來,是讓我跟你爸爸接受他,不可能!”
“那天在菜市場,我好像看到了你,媽。其實他對我很好的,真的很好,如果你讓我回答,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苦是甜,我的回答是甜,很甜。”頓了下,杜俏又說:“唯獨就是你和爸,我其實並不想惹你們生氣……”
“你簡直昏了頭,你簡直是著了魔!”吳秀梅似乎被氣得不輕,聲音都變調了,“那你就繼續跟他過你所謂的甜日子,給我們打電話幹什麼!”
對面砰地一聲掛掉了電話,杜俏看著手機,將那句‘但我也想得到你們的祝福’嚥了下去。
她在陽臺上打電話,這裡沒有空調,溫度要低很多。
她站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你給阿姨打電話了?”
“我媽前兩年脾氣很壞,總是無緣無故發火,去醫院檢查了下,說是更年期。她正在氣頭上,我拿她也沒辦法,除夕那天團年飯就不回去了,反正韜子也是一個人,我們一起過吧。”
秦磊將嘆息藏在嗓子裡:“好。”
……
因為很多上班族,都是三十下午才放假,所以忘江湖一直開到下午兩點才打烊。
團年飯的大廚是韜子,就在忘江湖裡過上了。
滿滿一桌菜,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現在城市是禁鞭的,只有牆上懸掛的電視矢志不忘地、熱鬧地響著。
秦磊端起酒杯:“今年算是一個新的開始,我結了婚,韜子也出來了,總算不用一個人過年了。希望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可以在一起,以後越來越好,越來越熱鬧。”
他還是第一次說這種話,所以不光秦磊自己尬,杜俏和韜子聽得也有點尬,但也有很多感慨。
都在整理情緒,這時門從外面被人拍向了。
卷閘門被拍的啪啪響,這個時候,是誰?
韜子去開了門,竟然是朱寧娜。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我剛才給韜子發微信,他竟然不回。”她氣喘籲籲的,臉頰有點紅。
韜子轉頭看了看操作間臺面上的手機,他沒有看到資訊。
“這種場合怎麼能缺了我,不過我就吃一會兒意思下,我家裡今天來了很多親戚,我媽在家做飯,我等會還要趕回去。”
她風風火火來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三份碗筷,用眼色示意韜子給她拿,她又轉身把羽絨服脫了,店裡開著空調,很暖和。
韜子沒給朱寧娜倒酒,倒了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