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秦磊陪在一旁,門外守著的小平頭看了看秦磊,心想這人竟然和彪哥認識,渾然不知剛才發生的事。
開啟了門,似乎就再度回到喧囂吵鬧的人間,秦磊陪著彪哥去了一樓。
他站住腳步:“彪哥,我就不陪您了,還有點事,改天我親自擺酒給您賠禮道歉。”
彪哥大度地擺擺手:“擺酒就算了,就像你說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還是謝謝您,我先走了。”
……
秦磊往外走著。
他走得很慢,姿態放鬆。
他能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目光注視著他,明明寒毛卓豎,他還是壓抑著想拔腿就跑的沖動。
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一場心理戰。
之於金魚眼是;之於彪哥,也是。
金魚眼那兒打得是出其不備,每個人都有軟肋,就看著軟肋是明是暗。金魚眼確實藏得很好,但架不住秦磊根本就沒走,從他踏出那個房子,秦磊就在後面跟著他。
而彪哥這裡明顯不能同等待之,首先重量不同,二來秦磊也不是神仙。他對彪哥的瞭解很少,更沒辦法一直跟著對方,像彪哥這種人出門,哪次不是最少也要帶上幾個人,他想直面接觸彪哥很難
所以他才會虛張聲勢,突然把彪哥堵在洗手間,是為了證明‘如果我想弄你,這並不是件困難的事,你別把我逼急了’。而之後兩人的對話看似風淡雲輕,實則早就進行了無數次臺面下的廝殺。
秦磊一邊擺明立場,一邊態度放得夠低。
你要面子,我就給你面子,給得足足的。但軟中帶硬,隱含威脅,就看彪哥吃不吃了。
這是秦磊目前唯一能想的辦法,不是他慫,鬧成這樣還忍氣吞聲,而是他和對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說句難聽的,彪哥是沒足夠認真想對付他,不然一根手指頭就足夠他死了。
但他不可能坐以待斃,才會有今天這一幕。
現在就是賭了,賭彪哥說話算不算數。
很明顯彪哥表面大度、渾不在意,其實心裡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秦磊已經感覺背後有人跟上來了。
不止一個人,也不是普通人。
來酒吧玩的,沒人不喝酒,喝了酒的步伐就會亂,可跟在後面的人卻很穩。一個穩也就罷,關鍵是幾個都穩。
走過一個岔道,秦磊看見左邊通道也走過來好幾個人。
看他往那裡看去,對方還對他笑了笑。
秦磊對他們也笑了笑,步子反而放慢了。
他慢,對方也慢,兩邊都慢了下來。
秦磊突然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打電話。等待電話接聽的空檔,他抬頭看了看斜上角的攝像頭。
現在娛樂場所裡,極少有不安裝攝像頭的,必須得裝,哪怕是為了應付上面檢查也得裝。
電話接通了,傳來杜俏的聲音。
“你怎麼還沒回來啊,還沒打烊嗎?”
“有點事,可能回去很晚,你先睡吧。”
“什麼事啊?你最近奇奇怪怪的。”
“回去再告訴你。”說完這句,秦磊把電話按了。
他又撥通韜子的電話。
“我先回去了,就不過去了。”
“嗯。”
“碰見有喜歡的女孩兒,就主動點兒吧,歲數也不小了,早點結婚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