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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姿勢十分尷尬。
杜俏被秦磊抱著, 背後是堅硬的水泥牆壁,而她一隻腳踩地, 另一隻腿環在秦磊的腰上,被他用手託著。
“你快放我下來!”
秦磊咳了一聲,松開手。杜俏忙推開他,跑去一邊整理衣服。
持續了很久的沉默與安靜, 直到兩人都整理完。
杜俏低著頭,小聲說:“我看外面好像沒下雨了。”
“那走吧。”
空氣裡帶著雨後泥土的芬芳,雨來得快, 去得也快。天空碧藍如洗,六月的天,孩兒面, 這句老話真沒說錯。
兩人躲躲藏藏原路返回,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杜俏抱著包,默默地跟在秦磊後面, 滿臉羞愧無法形容。
“咳, 你不用送我了,前面就到了。”
秦磊看著她烏黑的發什麼。怕把她逼得太緊, 讓她徹底縮了回去,他點了點頭。
“有空我給你打電話發微信或者去學校找你。”這句話把杜俏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她小聲的唔了聲, 說:“那我走了。”
秦磊目送她離開, 轉身回了工地。
剛進門, 正好碰見大常從裡面出來。
“磊哥,你回來了?”
他點點頭,走進房間,老徐正坐在凳子上抽煙,房間一角的三角櫃上放了個17寸的老式電視,是老徐不知從哪兒刨來的破爛貨。
反正能看,平時用來看看新聞,聽聽響兒,還是可以的。
見秦磊走進來,老徐說:“今天林監理還在問你,說很久沒看見你上工了?你這是咋了,找到其他工作了?還是不打算幹了。”
“沒,有點事。”
“是因為之前那幫人?”沒等秦磊回答,老徐就說得有些語重心長:“躲一躲也好,把風頭避過去再說。”
秦磊沒有否認,說:“如果林監理再問起我,你就說我有事。我最近不打算上工,我找了個地方旁聽,就當學點東西了。”
“旁聽?學東西?”老徐十分詫異,詫異完了是感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當初找來問需不需要工人,那時候我就心想這小子肯定幹不長。我一直覺得你不是適合幹這一行的人,卻沒想到你一幹就是三四年,幹得比誰都好。學點東西也好,幹這一行沒前途,頂了天也就是個高階技工。你還年輕,用不著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幹點什麼都比幹這個強。”
“我暫時還沒打算不幹了。先看看吧,不著急。”秦磊說。
“那行,你心裡有數就行。”
杜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洗澡。
洗完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她一邊擦著頭發,來到窗戶前。
以前從沒有覺得特殊的景色,今天故意尋覓,她找到之前和秦磊躲雨的大樓,還看到了工地上那密密麻麻有些看不清的低矮的集裝箱房子。
沒想到她離他這麼近,近到抬眼就能看見。
她的手機響了,是朱寧娜打來的。
“你在哪兒,下午打算幹嘛?”
“我在家裡,四點多有鋼琴課。”
“我來找你。”
朱寧娜一向是風風火火的性子,也不過只過了十幾分鐘,她就開車殺了過來。杜俏去把門開啟,她進來後就往沙發裡一倒。
這明顯就是有事。杜俏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
剛下完雨,屋裡有點悶,杜俏去把陽臺上的窗戶都打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