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你的臉怎麼成這樣了?是誰打的?誰這麼喪心病狂,我這就給你爸打電話,一定不能饒過她。”
“行了行了,吵吵什麼?這傷是我自己摔的。”羅安妮沒好氣地說。
“自己摔的,怎麼就摔成這樣了?”你是把所有人都當大傻子了。
可羅安妮堅持說是自己摔的,別人也說不了什麼。包括那兩位民警,其實之前他們就走訪了一下,這算是一場扯不清的爛賬吧。
男人出軌,這女的是小三,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男方的媽竟然把小三打了。其實從私心上來講,民警覺得這麼幹很解氣,這老太太三觀正,可出於公務,如果受害方追究,老太太肯定要被追責。
本以為這件事很難解決,沒想到這女的竟然說自己摔的,摔的就摔的吧,給他們省事了。
民警讓各自在口供上簽了字,包括羅安妮改口說是自己摔的,就離開了。
方玲玉在找過醫生問後,說要帶羅安妮回家,可羅安妮卻不願跟她回去,說要去袁家偉家裡住,還威脅方玲玉不準把這件事告訴她爸。
“安妮,如果我不告訴你爸爸,他知道後肯定會怪我的。”
“讓你別說你就別說,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袁家偉去辦出院手續,劉美娥跟了出來。
聽著裡面羅安妮對方玲玉大呼小叫,她咂舌說:“這女的是她媽?我怎麼覺得說反了。”
“她是羅安妮的小媽,是她爸爸後娶的。”
“就算是小媽,也不應該這樣,應該是巴結著小媽才對,不然小媽對老頭子吹個什麼枕頭風,父女之間都被挑唆了。”反正劉美娥見過的娶年輕媳婦的家裡,都是後面來的作威作福,把原配的孩子虐得苦不堪言,有苦說不出。
“安妮的爸就她一個孩子,很寵她的。對了,媽,安妮家裡是開房地産公司的。”
“做房地産的?”劉美娥驚詫地合不攏嘴,眼睛差點沒掉下來。
“謝謝杜老師的午餐。對了,你下午不上課嗎?”
“我下午沒課。不過我還得去琴行裡上課。”
“琴行?”秦磊有點詫異。
“我還另外做了一份兼職,偶爾教教小朋友們彈鋼琴。”頓了下,杜俏問:“怎麼,我看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秦磊失笑了下:“我就是有點詫異杜老師教書教得那麼好,還會彈鋼琴。”
“是認識的一個朋友開的琴行,本來就是去幫幫忙,後來覺得很有意思,小朋友們也很可愛,就一直做著。”
“反正杜老師就像一個寶藏,一點點挖掘下去,總能讓人發現一些讓人十分驚喜的東西。”
本來中午吃飯的時候,杜俏和秦磊一直相談甚歡。
秦磊是個很健談,也很會說話的人,反正杜俏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冷場了,但跟他一起卻不會。而且他很有一種本領,讓她可以暫時忘卻一些事情,例如他對自己的好感,投入與他交談之中。
沒想到一中午都挺好的,臨到末尾他又現了原形。
其實也不能用現原形這麼說,反正杜俏面對這種意有所指的話,覺得有些侷促有些不安。
她輕咳了一聲:“我得回去了,午休一會兒,下午還有鋼琴課。”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話說出口,杜俏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雖然這話從字面上沒什麼問題,但就讓人覺得好像很曖昧。
幸虧秦磊沒察覺到這種曖昧,她心裡鬆了口氣。
……
從這裡到建設路,有地鐵也有公車。
坐地鐵的話,會走一段路,但公車站就在路口,所以平時杜俏都是坐公車的。
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沒有位置了,她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站下來。
車很快就開了,到下一站的時候,車上一下子湧上來很多人,車裡空間頓時緊湊起來。廣播一再說讓前面的乘客往裡走,可裡面已經沒有位置了,杜俏前後左右都是人,各種體味甚至悶熱突然而至,讓她十分難受。
她想挪個位置都挪不了,只能用包擋在面前,藉以阻隔擠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