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以後的路,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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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已經算是滿城風雨,容郡君的失蹤已經稟報當今,除卻容國公府與鎮遠王府,陛下也派了禁衛軍與淨懸司參加尋找,只盼望盡快尋到人。
要不然國公容延肯定會鬧上朝廷的,那就是個瘋子,他心尖的寶貝女兒出事,他肯定瘋的更厲害。
日頭已經完全隱沒在西邊,橙紅的霞光鋪散天際,餘暉映照著恢弘巍峨的皇宮,每一處都帶著生硬的冷。
彷彿冷鐵,毫無生氣。
“媽的!找人找人,她一個四肢健全頭腦正常的人又不能丟,有什麼可找的,至於鬧這麼大?”
“陳統領小心隔牆有耳。”剛從宮裡領命出來的倆人,沿著恢弘宮牆並排往淨懸司去。
陳斐道,“老子怕個屁!中察令那邊還沒完,我們正滿長安城追捕兇手,還分給老張那邊一波人,現在人手根本不夠用,還偏生來個容郡君添亂。”
“說起來九命還沒找到?”葉謂之皺眉思索道,“看來中察令是要鐵心死咬柳尚書不放了。”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懂這個,姚候讓找我就只能找嘍。”
也對,陳斐是禁衛軍統領,極典型的武臣對於文臣之間的那些彎彎道道的確是不瞭解。
加之他這人粗枝大葉慣了,久而久之淨懸司的人也就都懶得和他一對一的細掰扯了,太浪費時間。
陳斐滿臉急躁,“我就納悶了,這個容郡君以前就沒有夜不歸宿不聲不響就玩消失的愛好嗎?”
“舍妹從未有此愛好。”一道清冷和煦的聲音從二人身後響起。
陳斐與葉謂之一回頭,見是他面色有些掛不住。還是葉謂之開口打圓場道,“原來是容大人。”
容橋負手信步而來,他席承母親豔麗顏容,面容生的十分精緻道一句面若好女龍章鳳姿並不過分。
那雙同安榮公主過分相似的眼眸,如同冰刃向二人射來。他嗤笑,步履從容,自有氣度。
容橋還穿著朝服,折立領的絳紫色窄袖服飾,袖口又玉石箭扣,上繪鎏絲白鶴,腰封上一左一右兩塊翡色玉石。
他與葉謂之的朝服所差無幾,正三品以上官員均是絳紫朝服,繪制白鶴,窄袖有玉石箭扣。
陳斐是正二品禁衛軍統領,故而也和他們朝服樣式差不多,只不過武臣衣上繪制的是麒麟。
容橋無論何時何地都是衣著得體的世家公子範,此刻自然也不例外,陳斐卻眼尖的在他腰側窺見一抹白。
想來應該是裡衣,穿衣服時太匆忙,忘記掖進裡面了。陳斐想了想,能讓容橋失態的估計也就只有他妹妹容巽了。
看來長安傳聞挺可信。
容橋若無其事的抬手一正袖腕玉石扣,懶散道,“舍妹也不想給大家添麻煩,然天有不測風雲,舍妹究竟是自己離開還是無故消失便不得而知。”
他這話是再告訴陳斐,他妹妹的失蹤說到底也有禁衛軍的責任,禁衛軍負責布控長安的治安。
若他妹妹不是自己離開,那就代表長安的治安有問題,陳斐是禁衛軍統領他的責任是最大的,
陳斐極其討厭文臣咬文嚼字。
無奈他沒有人家品級高,故而只好冷冷道,“大人多慮,下官必定竭盡全力,尋找容郡君。”
“如此,本官就多謝了,告辭。”
容橋離開後,陳斐一抹額頭,“這小白臉真特娘夠嗆!”
葉謂之嘆口氣,“你呀你,少說兩句吧,少說話多做事。”
二人剛出宮門口。
“陳統領!”陳斐的右親衛著急忙慌的趕過來,焦急道,“不好了,九命死了,屍體是在城外蘭隱寺發現的,據說是被大卸八塊的。”
“老葉我就不回去了,你幫我和姚候說一聲。”轉身上馬道,“帶路。”
葉謂之嘆口氣,陳斐這風風火火的個性真讓人頭疼,這個時候不應該帶他一起過去嗎?兇殺案陳斐又不懂,等著吧,一會就得回來。
他慢悠悠朝淨懸司走去半點不見著急,他太瞭解陳斐了,一到蘭隱寺發現自己沒在,他就該回過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