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虎也取笑道:“小妹,要不然你就跟何團長走吧。”
雪裡紅的一張俏臉立刻變得通紅,卻出奇的沒有反駁。
……
白山縣城西門外。
石長慶雙手叉腰,正在焦躁的來回踱步。
王滬生被石長慶晃悠得有些煩躁,怒道:“老石你能不能坐下?別老在我的面前晃啊晃的,晃得我這心裡都開始著急忙慌了。”
石長慶便停下腳步,對王滬生說:“政委,小何營長進城都快兩個鐘頭了,不會是已經遇害了吧?”
“你說的什麼屁話。”王滬生沒好氣的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書呆子遇害啊?”
“哪有。”石長慶小聲道,“這不是小何營長自己說的麼,如果在他進城之後兩個鐘頭還是沒有訊息,那他就一準已經遇害了。”
王滬生抬起手腕看看錶,眉頭便也蹙緊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王滬生的警衛員田言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說道:“政委,小何營長已經回來了,他回來了!”
王滬生和石長慶抬頭看,果然看到何書崖毫發無損的回來了。
“書崖,你沒事吧?”王滬生立刻迎上來,先不問借道的事,而是問何書崖有沒有受到土匪的傷害,“土匪沒有怎麼著你吧?”
“沒有。”何書崖搖搖頭,又道,“政委,土匪答應借道了。”
“真的?”王滬生聞言頓時大喜,又道,“書崖你可真行。”
石長慶也不無欽佩的道:“小何營長可以呀,居然真讓你借到了道!”
何書崖擺擺手,又說道:“土匪不僅答應借道,還答應替咱們阻擊鬼子兩天,為了表示我們新一團的誠意,我就自作主張答應援助他們五百枝仿毛瑟步槍、五百枝老套筒外加一萬發子彈,政委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什麼呀。”王滬生搖頭說,“原本就是從土匪手中繳獲的武器,咱們新一團根本就用不著,我正發愁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要白山縣城的土匪真的肯打鬼子,這些武器彈藥送給他們也算是物盡其用,值了。”
何書崖道:“政委,那我就安排人送武器彈藥了。”
“去吧。”王滬生點點頭,又扭頭對石長慶說道,“老石,你先帶五營進城,記住,一定要保持警惕,但也不要挑事!”
“是!”石長慶啪的立正,然後轉過身匆匆去了。
王滬生是擔心土匪玩花樣,等他們進城再打伏擊。
不過,最終的事實證明王滬生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直到殿後的第一營透過縣城,雙方之間都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事實上,在穿城而過的中央大街兩側,根本就看不到一個土匪的影子,雙方就是想鬧矛盾都沒機會。
……
縣衙,鎮三江正在設筵款待何書崖。
“來,幹了!”鎮三江端起酒碗跟何書崖撞了一下,再一飲而盡。
何書崖便也跟著很豪氣的一口喝幹了碗裡的燒刀子,花斑虎便立刻叫了一聲痛快,又抱著酒壇子給何書崖重新倒滿酒。
“不能喝了,真不能喝了。”何書崖連連擺手,說道,“三位當家,咱們後會有期。”
“先不著急。”鎮三江看了眼雪裡紅,又說道,“兄弟,我看你們部隊有不少傷員,這帶著傷員行軍可是有諸多不便哪,你要信得過我們,就把這些傷員留下,我一定找個穩妥的地方安置他們,等他們傷好之後再去找你們。”
鎮三江這麼做,其實有隱含兩層目的,一是為了創造雪裡紅跟何書崖接觸的機會,因為何書崖是新一團的團長,有手下的傷員在白山縣,以後接觸的機會就多,第二個目的,就是希望透過與傷員的接觸,提高土匪們的軍事素養。
如果有可能,撬牆角留幾個老兵就更好不過。
何書崖對於鎮三江的第一層意圖絲毫不清楚,但對他的第二重意圖卻是心知肚明,不過這對於新一團來說也有好處,當下便也有些心動,不過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做不了主,必須得回去跟王滬生先商量一下。
當下何書崖說道:“這事我得跟政委商量一下。”
“那行,那咱就此別過。”鎮三江抱拳揖了揖,又對雪裡紅說,“小妹,你代大哥和二哥送送何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