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重慶。”孔令侃不假思索的道,“武漢行營淪陷之後,幾乎全中國的富人以及企業主都逃到了重慶,毫不誇張的說,重慶一地集中了當今中國超過一半的財富,所以包頭茶葉貿易公司的股票只能在重慶發行。”
徐銳微笑著說:“好啊,那咱就發行唄。”
徐銳倒想看看,孔令侃還能有什麼後招?
果然,孔令侃接著說道:“不過徐團長,有句話我必須先說明。”
稍稍停頓了下,孔令侃又說道:“股市有風險,入行需謹慎哪。”
徐銳訝然說道:“怎麼說,原來股市還有風險?這是怎麼說的。”
“這裡頭的道行深了去了。”說到股票上面,孔令侃終於恢複自信,微笑著說,“徐團長你應該沒有接觸過股票,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我這麼跟你說吧,那些玩股票的,十個有九個最後都破産自殺了,剩下一個則是全盤通殺。”
“這不挺好的。”徐銳笑道,“通殺挺好,我就喜歡通殺。”
稍稍停頓了下,徐銳又道:“比如說打鬼子,我也是喜歡通殺,來多少殺多少,殺殺殺殺,一個都不放過,全都殺光!”
孔令侃清咳道:“咳,徐團長你恐怕誤會了。”
“誤會?”徐銳訝然,“沒有啊,哪誤會了?”
孔令侃搖頭道:“是這,炒股票的操作方式,跟打仗完全不同,這裡頭的學問可就深了去了,沒有接觸過、沒有系統的學過炒股票的人,貿然進入到股市,十有八九會成為炮灰,被人啃得屍骨無存,徐團長,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明白。”徐銳嘿然說道,“你說我進入股市的話,會成為炮灰。”
“我沒有瞧不起徐團長您的意思。”孔令侃又說道,“但是炒股真沒有那麼容易。”
頓了頓,孔令侃接著說道:“所以,我有一個建議,徐團長完全可以將包頭茶貿公司持有的五百萬股份交給我來操盤,這真不是我自吹,說到炒股,我多少懂得更多一些,勝算也應該比徐團長你們更加高一層,是吧?”
“那是。”徐銳哈哈大笑道,“孔大公子你是專業人士嘛。”
孔令侃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他覺得徐銳的笑聲有些刺,彷彿在嘲弄他的無知,可是反複品味徐銳說的話,又毫無問題。
當下孔令侃又問道:“徐團長,這麼說你同意這個方案了?”
徐銳嘿嘿一笑,王滬生卻真的以為他答應了,甚至於連對孔令侃的稱呼都換了。
當下王滬生道:“孔先生,如果我們把包頭茶貿公司的五百萬股交給你來操盤,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夠套現?又能夠套現多少錢?”
王滬生他是真的不懂股票,所以才有此一問。
在王滬生看來,如果把包頭茶貿公司的五百萬股交給孔令侃操盤,最後所得跟他們預期中的數字相差不大,那麼也是未嘗不可,而且真按照徐銳設計的方案,工作量極大,首先八路軍駐各地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就會被他們給累死。
王滬生這麼問,孔令侃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他奶奶的,本少爺到這苦寒之地,不惜以身犯險來你們團部,跟你們這些大老粗說這麼多的股票經濟,可不就是為了這個麼?現在你們可算是把話題導到關鍵點了。
要說,孔令侃確實挺聰明,欲擒故縱這一手玩的還挺溜。
之前,在對付包頭商家時,孔令侃的這手欲擒故縱就十分的奏效,現在看上去,這手欲擒故縱又要在察哈爾獨立團身上奏效了,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獨立團急等著用錢,但是他東拉西扯,就是不肯扯到這個問題上來,為的就是最後能往列裡壓價。
所以,盡管心裡樂開了花,但是孔令侃的臉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
相反,孔令侃臉上反而流露出一抹為難之色,為難的說:“王政委,你這問題,可把我給問住了,我還真的沒辦法給你準確的數字,我既不能確定什麼時候你們持有的這五百萬股能夠套現,也無法預知這五百萬股最後能夠以什麼價格成交?”
停頓了下,孔令侃又道:“因為股票永遠都是充滿風險的,不僅購買者要承擔風險,股票發行商也同樣要承擔風險,以前在上海時,發行當天就跌破發行價的案例也不是沒有,所以我真沒法給你準確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