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少將冷笑著說道:“這個,或許就叫做無知者無畏。”
“未必是這樣。”一個聲音忽然傳進來,兩人回頭看時,卻看到朱可夫已經換了一身便裝,大步走了進來,然後接著說道,“據我所知,這位徐上校是一位從德國回國的華僑,在德國期間,他曾經當過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的外籍陪練,甚至還曾經在柏林軍事學院旁聽過一段時間的高階課程。”
這些情報,當然是切列夫告訴朱可夫的。
切列夫可是契卡的高階間諜,獲取這些訊息並不是太難,不過,契卡所能獲得的訊息也就這些了,至於更進一步的訊息,比如說徐銳在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裡邊表現如何,在柏林軍事學院的學習表現又怎樣,就很難查證了。
因為潛伏在德國的契卡說了,柏林軍事學院根本沒徐銳這麼個亞裔旁聽生,倒是有不少日本籍的學員,至於說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是否有徐銳這麼一個外籍陪練,就沒辦法查證了,因為他們的人根本打不進德國的特種部隊。
這就只有一種解釋,徐銳當時使用了假身份。
無論是切列夫,朱可夫還是德國的契卡間諜,壓根就沒想過徐銳是在撒謊,這不是因為他們缺乏常識,恰恰就是因為他們太講究常識了,才會對徐銳的身份深信不疑,因為徐銳在中國戰場上的種種表現,足可以證明他確實系統的學習過當代的前沿軍事理論、同時還接受到現代的特種作戰訓練。
正因為此,無論是切列夫、朱可夫,還是史迪威,都更加願意相信,徐銳在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以及在柏林軍事學院時,都使用了假身份,也正因為這,所以他們的情報部門才會查證不到這個人。
“還有這種事情?”蘇軍少將訝然。
沙斯基赫卻說道:“就算他當過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的外籍陪練,就算他在柏林軍事學院旁聽過,又能有什麼用?他到過蘇聯嗎?他到過卡累利阿地峽勘察過嗎?他知道卡累利阿地峽總共有多少口湖泊嗎?”
朱可夫道:“那你又知道嗎?”
“嘎,我……”沙斯基赫立刻語塞。
沙斯基赫當然不知道卡累利阿地峽總共有多少口湖泊,他年幼時曾經跟父親坐火車去過一次芬蘭,正好從卡累利阿地峽上經過,沿途看到了密密麻麻大量的湖泊,但是至於總共有多少湖泊,他又哪裡知道?書上也沒講。
這個年代的地理書本可不像後世的地理書本那麼詳細。
朱可夫輕哼一聲說道:“所以,不要盲目的小看別人。”
沙斯基赫便不再吭聲,沉默的帶著士兵開始佈置沙盤。
忙碌了差不多一整天,沙盤才終於佈置好了,朱可夫前來驗收的時候,發現蘇芬邊境的地形已經基本被摸擬出來,卡累利阿地峽的地形摸擬的尤其仔細,沙斯基赫甚至派人到庫倫河撿了不少藍色的鵝卵石,嵌在沙盤上摸擬散佈在地峽上的湖泊。
吃過晚飯,兵棋推演正式開始,朱可夫對於這次的兵棋推演明顯十分看重,特意的穿上了只有在盛大節目才穿的將軍禮服,整個顯得格外的精神,相比之下,徐銳身上的灰布軍裝就要土氣多了,帽子甚至沒有稜角。
換成別人,沒準就要自慚形愧,既便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深處感到自卑,卻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徐銳卻真沒有一點自卑,因為他跟這個年代的任何中國人都不一樣,因為他來自於另一個時代,他來自於中國已經全面崛起的二十一世紀。
徐銳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按著歷史的軌跡發展下去,中國就必定會崛起成為世界上的超級大國,所以他在面對西方人時,從心理上就沒有一絲的畏服,所以,既便身上穿著乞丐一樣的破軍裝,徐銳也可以毫無畏懼的把腦袋高高昂起來。
朱可夫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徐銳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自信自尊。
深深的看了徐銳一眼,朱可夫說道:“徐上校,要不咱們就開始吧?”
“好啊。”徐銳微笑說,“客隨主便,我什麼時候開始都可以,沒問題的。”
朱可夫點點頭,又問道:“要不要讓我的副官先給你介紹一下蘇芬邊境的地形,然後再介紹一下蘇軍的大致的部署?”頓了頓,朱可夫又道,“當然,也只能介紹個大概,因為詳細的部署情況我是不知道的,既便到現在,這個仍然屬於絕密。”
徐銳點點頭說:“蘇軍的大概部署說下就可以了,至於蘇芬邊境的地形,比如說卡累利阿地峽的地形地貌,就不必了,因為我曾經到過那裡,對於那裡的地形有一定了解,所以我們還是節約一點時間,盡快進入正題吧。”
朱可夫點點頭說:“好的,那就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