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此,傅作義的第一反應是不信,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可能。
這個真不能怪傅作義死腦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特種作戰的厲害。
若沒有特種作戰,八路軍只能老老實實的打攻堅戰,真要是這樣,既便將陝甘寧邊區的所有部隊全部調上來,也未必能夠拿下伊克昭盟,更不要說多點開花,派出十幾個戰鬥小組同時襲擊河套的十幾個縣旗,但是有了特種作戰,一切立刻大不相同。
所以,傅作義完全無法想象,這個察哈爾獨立團又是怎麼辦到的。
但是,無法想象歸無法想象,傅作義卻也深知共産黨從來不妄言。
既然共産黨敢說河套已經光複,那就一定已經光複了!雖說光複河套的這個察哈爾獨立團,是個什麼來路?暫時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卻可以確定,那就是發生在河套的變故,將會嚴重威脅日軍身後,同時極大改善三十五軍所面臨的困局。
“半個月!”傅作義沉聲說道,“只要我們堅持住半個月,日本駐蒙軍就只能後撤!因為河套失守,不僅意味著鬼子的後勤補給線已經暴露在八路軍的兵鋒下,更意味著他們已經失去了河套這個大糧倉的糧草支援!”
停頓了下,傅作義又擲地有聲的說道:“只要我們堅守住半個月,日本駐蒙軍就必然會因為給養供應不上,而被迫撤兵!”
聽到這話,與會的十幾個綏遠軍高階將領頓時精神一振,這之前,他們對於贏得這場抗戰還真是信心不足,因為日本駐蒙軍相比他們三十五軍不僅兵力佔優,雙方在裝備上的差距更是懸殊,且駐蒙軍還有強大的騎兵集團!
所以,這仗無論怎麼打,三十五軍都沒什麼勝算。
但是,如果只是堅守半個月,立刻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綏遠軍已經在五原經營一年多,修建了堅固的防禦工事群,憑借這些工事,未必能長時間擋住日本駐蒙軍的猛攻,但是擋住半個多月,卻是有可能的!所以,得知只要堅守半個月時,綏遠軍的將領們立刻信心大增。
會議結束,綏遠軍的將領們紛紛離去。
直到所有的高階將領離開了,副軍長葉啟傑才小聲對傅作義說道:“總座,關於河套,還有一種可能性你剛才沒有說到。”
傅作義說:“你是說,八路軍擋不住河套鬼子反撲?”
“原來總座你知道?”葉啟傑聞言先是訝然,接著又問道,“不知總座以為,八路軍的這個察哈爾獨立團,能否擋住河套鬼子的反撲呢?”
“那還用說麼?”傅作義沒好氣的道,“肯定是擋不住。”
稍稍停頓了下,傅作義又道:“我不知道八路軍的這個察哈爾獨立團是怎麼拿下伊克昭盟和另外那十幾個縣旗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留在河套的鬼子仍有一個聯隊,再加上阿勒坦鄂齊爾的偽蒙軍騎兵第一師,兵力接近萬人,這絕對不是八路軍的區區一個獨立團所能正面抗衡的,所以,我們還是要做好棄守的準備。”
敢情傅作義剛才說的是假話,他壓根就不認為能守住五原。
“棄守?”葉啟傑訝然說道,“總座,你剛才不還說要死守?”
“你是不是傻?”傅作義沒好氣的道,“當年太原的教訓,你難道忘了?”
葉啟傑聞言心頭一沉,當年守太原時,就因為閻錫山說了句守不住時,可以棄守,結果兩天還不到,太原外圍的晉軍便全線潰敗,傅作義雖拼死力戰,但是僅憑三十五軍區區一支敗兵已經不可能守住太原,所以只能棄城。
因為這,傅作義才跟閻錫山正式鬧翻。
頓了頓,傅作義又道:“如果我剛才就說棄守,你信不信,不出三天,五原城這片最後的根基就必定失守,這樣,我們什麼都來不及轉移!只有告訴將士們死守,他們才會橫下一條心與小鬼子死拼,這樣我們才會有足夠的時間用來轉移物資。”
“哦對,對對。”葉啟傑恍然道,“五原城可以留給小鬼子,但是城裡的牛羊牲畜、軍需物資和人員,卻是一丁點都不能留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