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條英機頓首回答道:“美英法意德比荷,等七國政府,已經向重慶的蔣政府發去聯合通牒,要求國民政府立刻下令新四軍釋放人質,不過除了這之外,西方各國政府也就沒有別的過激的反應,也沒有說不釋放人質就要開戰之類的狠話。”
“八嘎。”裕仁黑著臉說道,“西方各國政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東條英機沉吟著說道:“陛下,臣以為,以美英為首的西方各國政府,還是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爭端,確保這些人質的安全。”
“和平解決爭端?”裕仁眸子裡掠過一抹陰霾之色,當即先入席就坐,又肅手對東條英機說,“東條君你也坐,坐下說話。”
“哈依。”東條英機答應一聲,跪坐到了裕仁的對面。
裕仁目光陰沉的沉吟了片刻後,又對東條英機說道:“東條君,你幫朕分析分析,這樁驚天綁架案,接下來又會如何發展?”
“哈依!”東條英機一頓首說道,“盡管西方七國政府已經給蔣政府發去聯合通牒,但是蔣政府對新四軍的影響力非常有限,對徐銳的淞滬獨立團,更是沒有任何影響力可言,所以籍由蔣政府施加壓力,迫使徐銳放人,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喲西。”裕仁欣然點頭,又問道,“那麼,再接下來,七國政府又會如何反應呢?”
東條英機回答說:“再接下來,七國政府的反應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與中國斷交,並以訴諸武力進行威脅,但是以臣的估計,真與中國開戰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第二個,就是轉而給帝國施壓,迫使皇軍讓開通道。”
“八嘎,這是什麼道理?”裕仁怒道,“綁架人質的又不是皇軍,七國政府憑什麼給帝國施加壓力,又憑什麼迫使皇軍讓開通道?”
東條英機苦笑,又說道:“陛下啊,西方世界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裕仁聞言一窒,是啊,現代的西方世界都是海盜的後代,什麼時候跟人講過道理?他們的行事方式,從來都是能打則打,能搶則搶,實在打不過了,才會跟你道理,才會規規矩矩跟你做生意,帝國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
……
東條英機的分析並不是虛妄,而是馬上就要成為事實了。
此時東京時間還是上午八時,但是華盛頓時間正好是傍晚七點整,美國總統羅斯福邀請國務卿赫爾留在白宮陪他一起用餐,順便商討上海人質事件。
今天晚上白宮的大廚準備的晚餐是牛排,這會剛剛端上。
“我需要一點黑椒汁,謝謝。”赫爾沖服務員微笑點頭,然後回頭對羅斯福說道,“總統先生,我很遺憾的告訴您,重慶的國民政府,恐怕是左右不了徐銳的淞滬獨立團的,指望國民政府給淞滬獨立團施壓,迫使他們釋放人質,根本是妄想。”
“我依然還是番茄汁。”羅斯福沖服務員微微一笑,又扭頭對赫爾說道,“那麼,是否可以透過延安給予淞滬獨立團施壓,迫使他們釋放人質呢?新四軍不是共産黨的部隊,徐銳不也是中國共産黨的軍官麼?他應該會聽延安的,不是嗎?”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赫爾聳聳肩,又道,“但遺憾的是,這只是理論。”
羅斯福從服務員手中接過已經澆上番茄汁的牛排,一邊切,一邊又說道:“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這個徐銳敢不服從延安的命令?”
赫爾說:“總統先生,你還記得史迪威準將嗎?”
“史迪威?”羅斯福回憶了一下,說,“你是說上次來白宮的那個駐華武官麼?我記得他是上校軍銜,怎麼,晉升準將了麼?你得替我向他表示祝賀。”
“好的,總統先生,我一定替你帶到。”赫爾微微一笑,又說,“史迪威準將跟徐銳非常熟悉,他告訴我說,徐銳是一個狂熱的民族主義者,在他的眼裡,國家利益、民族利益高於一切,這也就是說,為了他的三百萬同胞,他是不惜任何代價的。”
“包括激怒整個西方世界,是嗎?”羅斯福的臉色立刻沉下來。
“是的,包括激怒整個西方世界。”赫爾說道,“他真做得出來。”
“但是我們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對中國落井下石。”羅斯福還算是個睿智的政治家,沉吟片刻後說道,“那就嘗試著對日本政府施加壓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