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九條忠清這話,底下的兩百多個鬼子兵便立刻鎮定下來,只有副官小聲哀求道;“長官,好歹還是躲一下吧。”
“躲什麼?有什麼好躲的?”九條忠清卻根本不為所動,冷然說道,“我剛才說了,能夠為帝國捐軀,能夠為天皇陛下玉碎戰場,乃是我的大榮幸!自打穿上這身軍裝,自打來到中國戰場,我就已經不再作生還日本想了!”
“板載!”
“板載!”
“板載!”
底下的鬼子兵便越熱烈的歡呼起來。
九條忠清猛然揚起右手,底下的山呼海嘯聲便嘎然而止。
等到底下完全靜止下來,九條忠清又解下腰間一把軍刀,以雙手高高舉起空中,對著底下的鬼子說:“這把鎢鋼軍刀,是德國元希特勒先生所贈,此刀代表著德國最高的鑄刀工藝,可謂是世間罕有的極品!”
兩百多鬼子的熱烈的目光,便立刻聚焦到這把軍刀之上。
這可是德國元的贈刀啊,先不說刀如何,只是這來歷,就足以成為傳家寶了!
頓了頓,九條忠清又說道:“元贈我軍刀時曾經說過,此軍刀乃極品,只有從柏林軍事學院畢業的特優生才配擁有!今天,我借花獻佛,拿出元所贈這把軍刀,贈予第一個踏進寶山縣城的勇士,絕不食言!”
“板載!”
“板載!”
“板載!”
底下的兩百多鬼子幾乎瘋了,一個個喊得嗓子都快啞了。
在兩百多個鬼子的歡呼聲中,九條忠清卻悠然轉身回頭,拿那把元軍刀比在自己脖子上,對著寶山方向做了個抹喉的手勢,他其實並不知道剛才那個中國狙擊手躲藏在哪裡,但是他很確信,那個中國狙擊手一定能看到他的這個挑釁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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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忠清猜對了,鑽山豹確實看到了他剛才的挑釁動作。
“可惡,好囂張!”鑽山豹倒是沒什麼,可他旁邊的鬍子、耗子兩人卻已經氣壞了,鬍子更是氣得險些連手中的望遠鏡都給摔了,一邊氣呼呼的說,“隊長,這小鬼子好囂張,他居然挑釁您,簡直就是活膩了!”
耗子說:“我要擰下他的腦袋當夜壺使!”
鑽山豹卻只是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熟悉鑽山豹脾氣的鬍子還有耗子卻知道,鑽山豹已經生氣了!而且是十分生氣,因為他越是生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反而越是平靜,真當他疾言厲色時,比如以前每次跟餘必燦吵架之時,反而沒怎麼生氣。
但現在,鑽山豹卻分明在笑,笑得十分瘮人。
笑了笑,鑽山豹忽然說道:“鬍子,你眼力好,剛才那小鬼子手裡的應該是把刀吧?”
“是刀!”鬍子點了點頭,然後十分肯定的說道,“而且多半還是一把好刀,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樣子。”
“是麼?”鑽山豹獰笑道,“這把刀,我要定了!”
頓了頓,鑽山豹又以平靜的語氣說道:“而且,我要用這把刀,親手將那小鬼子削成人棍!我保證!”
鬍子和耗子聞言激泠泠的打了個冷顫。
再回頭透過望遠鏡鎖定那個鬼子之後,鬍子跟耗子忽然在心裡替那個仍在表演講的鬼子感到可憐,可憐的小鬼子啊,惹誰不好,非要來招惹我們的隊長?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隊長是整個狼牙大隊中,僅次於大隊長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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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忠清並不知道他已經被狼牙鎖定,不過,話又說回來,既便知道,這小鬼子也不在乎,他剛才所說的話,可不是嘴上說說的,而是真的是這麼想,在他內心,真的視為日本而死,為天皇陛下玉碎戰場,為莫大的榮幸。
“這把元軍刀,只有最勇敢的勇士才配擁有!”九條忠清高高揚起手中那把希特勒所贈予的軍刀,然後手指前方仰天長嗥起來,“濤次改,濤次改改……”
“板載!大日本帝國板載!天皇陛下板載!”底下鬼子立刻跟著嚎叫起來。
下一刻,兩百多個鬼子兵,便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湧出了出擊陣地,一個個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就如決了堤的洪水湧向寶山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