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子夜時分,而且還下著雨,不過地瓜還是藉著遠處朦朧的路燈燈光,看到了朝比奈舞做出的這個手勢,地瓜立時火了,狗曰的還挺囂張的啊,竟然敢挑釁小爺?行,小爺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狼牙!
地瓜雖然從來沒有住過狼牙營地,但他確實是狼牙一員!
當下悶哼了一聲,地瓜陡然加速,然後帶著一身泥水沖到了那棟民房近前,那棟民房是一棟高門大院,屋簷距離地面足有四米多高,直接縱跳是絕對不可能跳上去的,但是這根本就難不住地瓜,只見地瓜雙腳一蹬地,整個人便已向上拔起,到了兩米多高時,雙腳猛一分撐住大門門框,然後借力再往上一跳,雙手便已經穩穩的抓住離地四米多高的屋簷,再接著往前一個空翻,人便已經翻到屋起來似乎有些複雜,其實也就是轉瞬之間。
地瓜翻上屋頂時,朝比奈舞才剛剛收拾好裝具,這時候,兩人相距還不到五米。
朝比奈舞還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攤攤手說道:“不錯嘛,還是個武術高手呢。”
“女人?”地瓜聞言便愣了一下,他萬沒想到,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偷窺他們工地的家夥竟是個女人,而且說的也是上海土話,當下訝然說,“你是……軍統的人?”
“想知道?”朝比奈舞將揹包往背上一挎,然後一揚柳眉說道,“那就來追啊,只要你能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
說完了,朝比奈舞一個轉身,踩著瓦楞飛奔而去。
“追就追,怕你不成!”地瓜輕哼了一聲,當即便追了下去,地瓜打小就出入百樂門這樣的風月場所,可剛才這個小娘皮的這記媚眼卻著實震了他一下,這小娘皮很騷啊!只可惜臉上蒙著黑紗,看不清她的長相。
一逃一追,當下兩人便拿大街兩側的民居當起了競速的舞臺。
轉眼之間,朝比奈舞便跑到了一棟高樓上,再往前卻是一棟要低矮得多的樓房,高度落差足有七八米,朝比奈舞沖到高樓天臺邊緣後,沒有片刻的猶豫,便縱身跳了下來,轉眼之間,輕盈的身軀便已落在下方低矮的樓房頂上。
起身之後,朝比奈舞回眸一看,便看到地瓜也縱身跳了下來。
地瓜落地的動靜就比朝比奈舞要大得多了,發出咚的一聲響,不過藉助翻滾的技巧還是輕松卸掉了從高處落下的巨大慣性,毫發無損。
就這麼一耽擱,兩人便已經跑個並駕齊驅。
“小妞,識相的就乖乖跟小爺回司令部去。”地瓜一邊大步流星往前飛奔,一邊扭頭對朝比奈舞說,“把你的問題交待清楚。”
“我要是不呢。”朝比奈舞輕哼一聲,腳下忽然一折,往北狂奔而去。
“你跑不掉的。”地瓜跟著腳下一折,也往北追上去,轉眼之間,兩人又跑了個並駕齊驅,透過剛才的追逐,地瓜已經發現了,他的速度要比這小娘皮稍快,所以此刻也是心神大定,今天遇到了小爺,你就自認倒黴吧。
朝比奈舞卻不再多說話,開始埋頭往前狂奔。
朝比奈舞也已經發現了,這個中國兵的速度非常快,比她都要快,她必須全神貫注的奔跑,而且必須時刻變換方向,才能確保不被追上,所以,要是再分心,沒準真會被這個中國兵給追上,到時候就狼狽了,無論如何這裡還是市中心。
地瓜連續追過了幾條街,好幾次手都已經快抓住這小娘皮的衣襟,卻又給她溜了,地瓜便立刻意識到,他得抓緊了!如若不然,讓這小娘皮逃出了上海市區,那可就麻煩了,沒準外面還會有她的同黨在接應,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腦筋一轉,地瓜便輕輕的揮了揮手,嗯聲說:“好臭,哪來的臭味?”
說完之後,地瓜又裝模作樣的吸了兩下鼻子,又說道:“我去,是你身上的體臭!”
其實,地瓜聞著的明明是香味,而且還是一種很好聞的香味,這香味就是從前面那小娘皮身上飄來的,地瓜聞慣了脂粉味,卻從來沒有聞過這樣的香味,所以,這種香味多半是前面那小娘皮身上自帶的體香,體香,這可是體香!
但是地瓜卻故意將這體香說成體臭,這就是惡心人了。
地瓜有十足的把握,前面這個小娘皮絕對受不了這個!
果然,地瓜話音才剛落,朝比奈舞就受不了,反駁說:“放屁,這明明是體香!”
“嘁,什麼體香,明明就是體臭!”地瓜發現狡計得售,便立刻加大了攻擊火力,又緊接著說道,“哇,好臭,簡直臭死人了,臭死人了!”
朝比奈舞勃然大怒,回頭猛一揚手,一點寒星便照著地瓜面門打來。
地瓜見狀趕緊側頭,那點寒星幾乎擦著他的臉頰掠過去,盡管僅僅只是驚鴻一瞥,地瓜卻仍然看清楚了,那竟然是一枚手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