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真的是徐叔?!”豆豆見狀,頓時眼睛一亮,跟著飛奔而去。
“這孩子,真是胡鬧。”肖雁月一扭頭就不見了豆豆,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這可是在大梅山根據地,安全著呢,不過她絕對不相信徐銳會回來,眼下上海的局勢正是最為緊張的時候,徐銳哪裡抽得開身?
再說豆豆,等他跑出部隊大院的大門,早就不見了二皇的身影。
相比同齡的小孩,豆豆已經很很快了,但是他再快也絕不可能跟得上二皇,二皇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狗皇!但是豆豆知道二皇一定去了沙橋崗,所以向著沙橋崗的方向狂奔,結果剛跑到半路,便看到一人一狗飛奔而回。
雖然還隔著老遠,但是豆豆一眼就把那人給認了出來。
居然真是徐叔回來了!豆豆便立刻揚起小手大聲高喊:“徐叔,徐叔……”
還真的是徐銳回來了,昨晚上他在南京跟地瓜分開後,來不及等渡船擺渡,直接就泅渡過江,上岸之後就直接甩開腿丫子往回跑,也就是徐銳這樣的兵王,換別人根本就吃不消這搞法,不到半路就直接累趴下了。
但徐銳真是歸心似箭,一刻都不想等。
但既便是徐銳,回到大梅山時,整個人也幾乎被灰塵給糊住了,沙橋崗外放哨的兩個衛兵就一下沒認出來,差點把徐銳當成奸細給抓起來,最後逼得徐銳洗了一個臉,兩個衛兵這才終於把他們的老司令員給認出來,然後趕緊放行。
“徐叔,徐叔……”豆豆揮舞著小胳膊高喊道,“快,快,我媳婦快生了。”
納納尼?你媳婦快生了?徐銳眼珠子都凸出來,你個小屁股才五歲,就娶媳婦了,而且媳婦快生了?
豆豆拿小胖手扇了自己一嘴巴,連忙說:“呃,不是,是你媳婦快要生我媳婦了,你還是趕緊回吧,我娘她們快要急死了。”
徐銳長出一口氣,抱起豆豆就往回狂奔。
徐銳的速度多快,就相比二皇這狗皇也是不遑多讓,只片刻功夫,徐銳便已經旋風般刮過部隊大院的大門口,然後又風馳電擎般沖進自家小院,守在小院裡的二丫、楚楚只感覺到一陣風刮過,徐銳便已經一頭沖進了西廂房。
只不過,在進門之前,徐銳還沒忘把豆豆給放下來。
“小白!媳婦!”徐銳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賽紅拂,然後一個箭步搶到床前,伸手握緊了賽紅拂的小手,觸手只覺賽紅拂的小手竟是冰涼一片。
正在咬牙堅持的賽紅拂便劇然一震,然後扭頭呆呆的看著徐銳。
“小白,媳婦!”徐銳在床前跪下來,語含顫抖的說,“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徐銳沒出現前,賽紅拂一直咬牙強忍住沒有叫喊出聲,不過,這會看到了徐銳,賽紅拂卻再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
“不哭,不哭。”徐銳柔聲勸道,“沒事了,我回來了,沒事了。”
徐銳不勸還好,這一勸,賽紅拂卻爆發了,一下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反手就掐住了徐銳的胳膊,一邊使勁掐一邊還大聲罵:“徐銳你這禽獸,老孃被你害苦了,你欺負老孃,你的小崽子也來欺負老孃,啊,疼死老孃了,疼死老孃了……”
“快了,快了!”王大娘便立刻高聲叫起來,“小白使勁,再使勁。”
“禽獸,老孃饒不了你!”伴隨著賽紅拂一聲悽厲的哀嚎,西廂房裡忽然響起一聲清亮的嬰兒啼聲。
“生了,生了!”這一刻,王大娘淚流滿面,小桃紅也是喜極而泣。
小鹿原純子卻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剛才她可也是一直在使勁,現在賽紅拂終於順利的娩出了胎兒,她也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了,面對他時也就無需自責了,想到這裡,小鹿原純子又仰起嬌靨,有些幽怨的看了徐銳一眼。
然而,徐銳卻根本沒有留意到小鹿原純子這幽怨一瞥。
此時此刻,徐銳眼裡就只有賽紅拂,還有他們的孩子。
王大娘拿消過毒的剪刀剪斷胎兒臍帶,又把嬰兒冼幹淨,然後用襁褓裹好了,最後把嬰兒放在了賽紅拂的枕頭邊。
徐銳輕摟著賽紅拂說:“小白,是個閨女,長大了一定像你一樣漂亮。”
賽紅拂扭頭看了一眼,只見初生的小嬰兒面板皺皺巴巴的,紅彤彤的,倒是一對大眼睛睜得老大,正在烏溜溜的盯著她看,賽紅拂的眉頭便立刻蹙緊了,很是憂愁的說道:“生得可真是醜,長大了怎麼嫁得出去喲?”
“傻丫頭。”王大娘立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