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徐銳問道:“身份確定無誤?真是段宏野?”
“身份確定了!”吳寒重重點頭,又接著說道,“不過這小子嘴巴還是挺硬的,咬死了家裡沒錢,甚至連五千大洋的贖金都不願意拿出來,我們又不敢對他用刑,因為這家夥的大煙癮很大,身子骨都被掏空了,我擔心他會熬不住。”
“你說什麼,五千大洋?”徐銳皺著眉頭說,“這標準誰定的?”
吳寒也是一臉懵逼的樣,說道:“王師爺定的,他沒跟你說嗎?”
“這個老王,可真是的。”徐銳哼了一聲,說,“只給五千大洋,就想跨出我們百老彙魔窟的門?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吳寒便問道:“二少,那定多少比較合適?”
徐銳先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不著邊際的說道:“吳大隊長,你聽說過七十六號在坊間流傳的一個規矩嗎?”
“七十六號的規矩?”吳寒茫然,“什麼規矩。”
徐銳回答道:“坊間流傳的關於七十六號的這個規矩是這麼說的,人一旦進了七十六號的地牢,只有兩條路走,或者投降或者死,絕不會有第三條路可以走!現在,我也給我們百老彙大廈立下一條規矩,進了百老彙大廈,也只有兩條路走,或者死,或者,上繳全部的財産,舍此再沒有第三條道可走!”
吳寒撓了撓頭,苦惱的道:“可段宏野這小子根本不肯透露他家裡有多少錢?我們又不能真的對他上大刑,這個咋整?”
“這個我有辦法。”徐銳笑道,“吳大隊長,聽說過熬鷹嗎?”
“熬鷹?”吳寒滿臉茫然,“什麼熬鷹?拿老鷹熬湯?好喝嗎?”
“我去。”徐銳聞言腦門上立刻浮起兩條黑線,能把熬鷹理解成熬鷹湯喝的,恐怕全天下也就吳寒一人了,這個吃貨。
當下徐銳耐著性子解釋道:“所請熬鷹,說的是熬老鷹的野性。”
“原來是這意思。”吳寒點點頭,又問,“不過怎麼一個熬法呢?”
徐銳又接著說道:“老鷹這東西,性情十分兇猛,等閑是不會服人管教的,所以得先熬掉它的野性,你得整宿整宿不讓它睡,它一閉眼你就去逗弄它,它一閉眼你就去逗弄它,如此這般熬它個幾天幾夜,再兇猛的老鷹它也會變得服服帖帖的。”
吳寒聽得目瞪口呆,說道:“二少,這辦法是誰想出來的,可真夠損的啊。”
“你管他損不損呢,好用就是好辦法。”徐銳瞪了吳寒一眼,又說道,“老鷹可以熬,人也一樣可以熬,你拿同樣的辦法去熬人,無論這人的嘴巴有多緊,三天三夜熬下來,他也會把他七歲偷看鄰居寡婦洗澡的事情交待得幹幹淨淨。”
吳寒一拍大腿說道:“二少,我這就去熬段宏野,我親自熬!”
“別忘了還有個盧小嘉,已故浙江督軍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徐銳又叮囑道,“你一定要把這兩個二世祖的家資全部都熬出來,連一個大子都不許留下,還有,剩下的那些個肥羊也不能便宜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熬!”
停頓了下,徐銳又說道:“寧可時間關得長一些,也要熬出來!”
吳寒應道:“二少放心,有了你說的這個法子,我包管他們連家裡的最後一個銅板都乖乖的交待出來,嘿嘿。”
說完,吳寒興沖沖去了。
吳寒說幹就幹,立刻讓人找來一臺高音喇叭。
高音喇叭在工作時,偶爾會出現極其刺耳的高分貝噪音,這種高分貝噪音幾乎能把人的耳膜都給刺穿,本來嘛,高音喇叭只在出現故障時才會出現這種噪音,但是吳寒卻專門把高音喇叭給弄壞,為的就是得到這種高分貝的噪音。
除錯好後,吳寒就讓人把改裝過的高音喇叭抬進審訊室。
審訊室裡,被問訊了一夜的段宏野剛剛睡著,結果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噪音刺穿了耳膜,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野宏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即啊的一聲,從小板凳上面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