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有個建議。”江南忽然說,“我們為什麼不能夠組建明暗兩支武裝力量呢?”
“明暗兩支武裝。”徐銳聞言眼前一亮,欣然說道,“江南你是說,招募這些立場堅定的國民軍老兵,組建一支抗戰武裝在明處活動,而我們和平促進會則在暗與之策應?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這樣的話,老王恐怕就不合適出面了。”
“那就我出面吧。”江南說,“你別忘了,我的另一個身份,可是軍統的黑玫瑰。”
徐銳說:“也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還是軍統的黑玫瑰,對了,最近軍統就沒有給你下達什麼重要指示嗎?”
“沒有。”江南搖搖頭說道,“我與軍統上海區的區長李紅松一直是單線聯系的,甚至連重慶的戴笠都沒法直接聯絡到我,自從李紅松被殺之後,軍統上海區長換成陳恭澍,但是陳恭澍更信任重慶來的人,對於李紅松一系的人都不信任。”
“是嗎?”徐銳嘿嘿一笑說,“這樣的話,就更好玩了。”
王滬生便立刻問道:“老徐,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什麼叫又想到什麼鬼主意?我這是金點子好不好,真是。”徐銳哼一聲,又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借軍統的名義組建一支能夠公開活動的武裝力量,軍統不是有一支颶風隊麼?我看我們的這支武裝也不必另外再起名了,直接叫颶風隊就好,這樣更容易混淆鬼子視聽,也更利於保全自己。”
王滬生沒好氣的說:“可軍統就要遭殃了。”
“那沒辦法。”徐銳嘿嘿一笑,獰聲說道,“誰讓他們之前不幹正事,居然幫著鬼子還有汪偽來對付咱們,要不是軍統的人背後搗亂,小鬼子和汪偽十六號的特務能這麼容易就摸清楚咱們的底細?咱們上海地下黨以及淞滬支隊的損失又怎麼會這麼大?他們敢做初一,就別怨我們做十五!”
王滬生無奈,說道:“好吧,我原則上同意。”
江南和柳眉對此更沒有意見,吳寒只是列席會議,他並沒有表決權,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麼確定下來,先由柳眉和吳寒出面將分散潛伏在各處的地下黨員以及淞滬支隊的官兵都召集到公共租界,王滬生和江南同時出面招募國民軍老兵。
徐銳也沒閑著,而是滿上海的物色合適的辦公地。
徐銳帶著地瓜,幾乎將上海的兩個租界以及華界的幾個區誑了個遍,才終於找到了一個較為理想的辦公地,那就是位於百老彙路最頂端的百老彙大廈,這座大廈是英國人所建,上海淪陷之後,就被日軍給接管了。
只不過,日軍雖然接管了百老彙大廈,卻並沒敢將之變賣,也沒敢公開將百老彙大廈用於軍事用途,因為這個時候的日本政府仍未最終確定國策方向,所以不敢過於刺激英國,以免招致英國的反擊,所以百老彙大廈就一直就閑置著。
從村關問清楚百老彙大廈屬於業廣地産公司,徐銳便帶著地瓜直接找上了業廣地産公司的總部。
業廣地産公司的總部就在公共租界內,距離華懋飯店不遠。
業廣地産公司的總經理名叫斯托克頓,是個典型的英國人。
所謂的典型的英國人,就是極度傲慢,尤其看不起亞洲人,在他們眼裡,亞洲人甚至比非洲黑人還要下賤,當然,日本人不在內!透過日俄戰爭及青島的日德戰爭,已經沒有一個西方人敢瞧不起日本人了。
事實上,日本人的外交官敢在日內瓦的萬國宮公然藐視國際法庭的裁決,也只有當時的國民政府才會把國際法庭的裁決當成聖旨,真正的強權,從來就不會把所謂的國際法或者國際法庭裁決當回事,那根本就是一坨狗屎。
順便再說一句,朝鮮戰爭之後,也沒有一個西方人敢再瞧不起國人了。
從日本到國,邏輯從來都是一貫的,民族的尊嚴從來就不是別人給的,而是隻有透過拳頭、用鮮血和生命去博取的!
斯托克頓是個典型的英國人,所以表現得十分傲慢。
斯托克頓甚至都不願意跟徐銳面對面的交待,得知徐銳是國人而不是日本人,便立刻示意看大門的紅頭阿過來趕人,徐銳更加不會客氣,直接就將紅頭阿摞倒在地,而且還一腳踩斷了紅頭阿的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