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是極狠了!當下王滬生說:“老徐,你真的太陰險了。”
“陰險嗎?”徐銳摸了摸鼻子說,“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
王滬生嘿嘿一笑,又說道:“現在,就看黃金榮、費沃裡他們會不會上你的套,還有日本人那邊,會不會買你的賬了。”
徐銳笑道:“這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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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鑫公司。
徐銳一走,黃金榮就火了,對費沃裡說道:“費沃裡先生,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把這小子做了?為何臨時變卦?”
“把他做了?你說的倒是容易。”費沃裡哼聲說,“既然是這樣,當時那小子在時,你為什麼不讓你的人動手?這裡可是三鑫公司的總部所在,是你的地盤,難道還要用到我這個外人來動手嗎?”
“外人?”黃金榮怒道,“你可是三鑫公司大股東!”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費沃裡搖手說道,“吵架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應對眼前的危機,才是正題。”
黃金榮哼了一聲,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費沃裡說道:“梁武義雖然屬於獅子大開口,但是,我看他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如果我們不能夠滿足,沒準這個愣著青真會撇開我們,去跟別的貿易公司合作,然後時時處處跟我三鑫公司作對,這樣的話,還真就是個大麻煩。”
黃金榮怒道:“上海灘是我們青幫的上海灘,我們會怕他一個小赤佬?”
“黃先生,這種話就用不著在我面前說了吧?”費沃裡輕蔑的瞥了黃金榮一眼,青幫也就是瞧著嚇人,其實內部也是派系林立,很難形成合力,所以對於真正有實力的人,青幫根本就不足以構成威脅。
費沃裡停頓了下,又說:“單單一個梁武義,並不足為懼,既便背後有梁鴻志,我們也是不怕,但如果加上日本人,那我們就必須慎重,畢竟現在大半個上海灘已經淪為日本人的地盤了,如果不交好日本人,我們在上海灘就寸步難行。”
黃金榮便沉默了,因為費沃裡說的全是實話,現在的上海,隨便哪家洋行或者貿易公司,如果不跟日本人搞好關系,根本就做不了生意。
好半天後,黃金榮有些不甘心的說:“梁武義背後未必就有日本人撐腰。”
“黃先生,你是三歲小孩麼?”費沃裡說,“日本人不會給梁武義撐腰?昨天晚上又怎麼會興師動眾,擺出兵逼公共租界的架勢逼英國人放人?”
黃金榮便再次沉默了,因為費沃裡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費沃裡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只能跟梁武義合作,但是股份結構絕對不能夠按照他說的劃分,好在這只是他的開價,應該還會有還價的餘地,我是這樣想的,將原屬於張嘯林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全部給他,然後你、我還有杜老闆,各勻出五個點,其他十個股東各勻一個點,這樣梁武義就能佔到五成股份,應該差不多了。”
“五成股份?”黃金榮臉都黑了,說,“會不會太多了?”
費沃裡火了,怒道:“黃先生,你時真傻還是給我裝傻?你以為這五成股份就真是給梁武義那小赤佬的?這五成股份其實是給日本人的,梁武義那小赤佬只不過日本人手底下的一個打手,我們如果不給,就連五成股份都剩不下!”
“好吧。”黃金榮聞言就像一下被人抽走力氣,頹然說,“那就這樣吧。”
費沃裡搖搖頭說道:“黃先生,在你們中國有一句俗話,有命賺錢還得有命花,難道你忘了當年跟浙江督軍之間的沖突?區區一個盧永祥就能夠搞得你灰頭土臉,得罪日本人是個什麼樣後果,你就好好的想想吧。”
黃金榮的臉便立刻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