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雖然控制住了,火併也沒有發生,但是一個現實問題卻擺在了陳毅老帥和韓德勤面前,那就是如何分配既將到手的大片地盤?
情報顯示,淮陰城內的鬼子已經撤走了,淮陰已經成了一座空城,東溝鎮戰場的戰利品可以按照先到先得的辦法進行簡單的分配,但是即將到手的大片土地,尤其是淮陰城,卻不可能再按照這個辦法分配。
利益面前,雙方互不相讓,爭吵就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吵的十分之激烈。
韓德勤和陳毅老帥在那裡吵得面紅耳赤,徐銳便扭頭問身邊的餘必燦說:“餘排長,如果你是韓德勤,你會選擇什麼?”
“當然是淮陰城。”餘必燦不假思索的說,“淮陰城不僅是座空城,而且還是地區公署所在地,不僅是人口眾多,而且商鋪林立,光是收稅就是一筆大收入,而外圍的十幾個縣城卻仍有鬼子駐守,不僅難啃,油水也不多。”
停頓了一下,餘必燦緊接著又說道:“我相信你們新四軍的陳司令員一定也會選擇淮陰城,而不會選外圍十幾個縣。”
時至今日,餘必燦依然以你們稱呼新四軍。
徐銳卻也不生氣,微笑說:“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餘必燦皺眉說,“怎麼個賭法?賭注又是什麼?”
徐銳說:“你賭陳司令員會選擇淮陰城,但是我賭陳司令員會選擇外圍的十幾個縣,你敢不敢打這個賭?”
“有何不敢?”餘必燦說,“賭注怎麼說?”
徐銳說:“賭注就是,輸的一方得替贏的一方做件事!”
餘必燦又問:“無論什麼事?殺人放火也必須得答應?”
“當然不是。”徐銳搖頭說,“必須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不能違背原則。”
“行。”餘必燦很幹脆的說,“我賭了!”停頓了一下,餘必燦又篤定的說道,“徐司令員,這個賭我贏定了,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為難,你若輸了,只需親自下廚給我們衛隊排做兩天飯就行,或者給我們每個人擦一遍皮靴也行。”
旁邊的鑽山豹聞言便立刻大怒,當時就要跟餘必燦幹仗,卻讓徐銳給制止了。
徐銳攔下了暴跳如雷的鑽山豹,笑著對餘必燦說道:“行,如果我輸了,就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兩天飯,順便說一句,我的廚藝可是相當不錯滴。”
“是嗎?”餘必燦笑說,“那我們衛隊排要有口福嘍。”
片刻之後,韓德勤和陳毅老帥終於結束了爭吵,陳毅老帥帶著衛兵匆匆過來,對徐銳說道:“小徐,我把淮陰城這個最大的戰果讓給了韓德勤,你不會責怪我吧?畢竟,這次東溝鎮戰役能夠打贏,多虧了你和你的狼牙大隊,可是我卻連徵求一下你這個大功臣的意見都沒有,就擅做主張,把淮陰城讓給了韓德勤。”
徐銳趕緊說道:“陳司令員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幫了點小忙罷了,東溝鎮戰役,主要還是你們一支隊打的,這點可不能夠搞錯了。”
一邊說,徐銳一邊回頭看了餘必燦一眼。
陳毅老帥哈哈一笑,說:“我就知道小徐你不會介意。”
頓了頓,陳毅老帥又說:“不過接下來,你們狼牙恐怕還不能走,恐怕還得幫我們個忙才行,吉住良輔這個老鬼子沒有安什麼好心,故意留下淮陰這座空城讓我們跟國民軍爭,周圍的十幾座縣城卻一座都不讓,我們要想解放這十幾個縣,恐怕還得藉助你們狼牙才行,所以說,你們恐怕得晚幾天回去。”
徐銳爽快的說:“沒問題。”
看著陳毅老帥和徐銳在那裡說話,餘必燦的臉色卻黯淡了下來,輸了打賭沒什麼,可是從韓德勤和陳毅老帥的選擇,餘必燦卻更加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這個殘酷的事實,就是國民軍的高階將領只想著升官發財,而的高階指揮員的心裡,卻是真真切切的裝著廣大貧苦百姓。
至於原因,卻是明擺著的。
陳司令員如果不是因為心裡邊裝著老百姓,他如果也想要發財,就絕不會把淮陰這座空城讓給韓德勤,卻把外圍的十幾座有鬼子兵把守的縣城留給他自己,兩相對比,就格外印證了徐銳說的話,中國的希望——真的在!
這樣的發現,讓餘必燦有些氣餒,也有些失落。
再回頭看時,餘必燦發現陳元貴、韋翔宇等二十餘名弟兄臉上,也是一樣的表情,顯然,他們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陳元貴忽然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排長,我們還有必要回去嗎?”
不等餘必燦回答,韋翔宇卻說道:“不必回了吧?真要是回去了,猴年馬月才能打回太倉?”
聽了韋翔宇的話,二十幾名弟兄都下意識的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