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泥鋪據點,因為彈藥殉爆而産生的大火已經被民兵撲滅。
盡管黃泥鋪據點剛剛才遭受了兩百門沒良心炮的叢集轟炸,現在恐怕就連一個完整的碉堡都找不到,就連一件完好的裝備也很難找到,但是無論如何,終歸還是可以從據點的瓦礫堆中找到不少有用的軍需物資。
比如說糧食,比如說被服。
又比如零件,就算完整的火炮一門都找不出來了,就算完好的車輛一輛都沒有,但是終歸可以從這些火炮及車輛的殘骸上拆下一些可用零件,對吧?就算沒有可用的零件,運回去作為廢鋼重新回爐總是可以的。
還有那些槍,就算炸壞了,修理一下就能夠使用。
總之,只要你用心去發現,到處都是有用的資源。
所以,大火一經撲滅,官縣民兵的縣大隊便立刻開進據點,抓緊時間清掃戰場、歸攏各種各樣的殘餘物資。
徐銳、王滬生也走進了黃泥鋪據點的廢墟。
放眼望去,只見整個據點都已經找不到一棟完整的建築物,作為整個據點的核心工事的三座炮樓,已經全部被炸塌了,斷垣殘壁中間,隱約可以看到半條大腿或者一隻胳膊,那都是被瓦礫堆活埋的倒黴鬼子兵。
除了這些遭到活埋的,空地上也橫七豎八躺滿了鬼子屍體,藉著火光,王滬生仔細的看了看附近的幾具屍體,發現這些屍體身上都沒有什麼顯眼傷口,也沒流血,唯一與正常人不一樣的,就是這些屍體的裸露在外的面板上多了一些褐色斑點。
兩個民兵匆匆走過來,將王滬生面前的一具屍體抬了起來,就在這具屍體被兩個民兵抬起來之後,卻忽然從他的耳孔、鼻孔、眼角還有嘴角裡邊,流淌出了漆黑如墨的黑血,那七竅流血的樣子,看著十分嚇人。
徐銳便對王滬生說道:“這些倒黴蛋,都是被包給活生生震死的,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傷口,但是他們的五髒六腑其實早就被震碎了。”
頓了頓,徐銳又說道:“還有那些突圍而走的,大多也被震傷了內髒,恐怕是活不了幾天了,今後這幾天,飯田支隊的俘虜將會大量死亡,而且根本沒得救,所以也不必費心勞神把他們押回大梅山,暫時就先關在官縣吧。”
王滬生點點頭,然後蹲下身從一個臺灣兵的屍體上翻出本士兵證。
只見名字一欄上寫著李楚九,有名也有姓,王滬生便回過頭對官縣民兵縣大隊的大隊長官得勝說:“老官,把這些臺灣兵計程車兵證全都蒐集起來,然後把他們的名字錄下來,或許幾十年後他們的親人會過來尋親,也好有一個祭奠的地方。”
“是。”官縣民兵縣大隊的官得勝大隊長便立刻給正在清掃戰場的民兵下了命令,民兵除了歸攏各類物資外,又多了一項額外的任務,就是幫著收集這些臺灣兵身上的遺物,不管怎麼說,終究也算是同胞。
這邊正在清掃戰場呢,那邊何光明、高楚還有萬重山三個就聯袂過來了。
還隔著老遠,何光明便大聲嚷嚷說:“團長,太不過癮了,這一仗打的,我都還沒怎麼品出味來呢,驢曰的飯田支隊就已經被打得清潔溜溜了,不行,不行,不行,這次不算,還得幹一票更大的。”
高楚也叫道:“就是,剛才淨看老牛打炮了,太不過癮了。”
只有萬重山沒說什麼,萬重山雖是東北爺們,卻一貫低調。
牛大壯剛走到徐銳身後,聞言便立刻反駁道:“這話說的,好像我們炮兵營打得就有多麼過癮似的,奶奶個熊,你們難道就沒看出來,剛才我們炮兵營根本就是在瞎打一氣麼?過癮個卵!”
“咦呀,過癮個卵?你的卵很過癮?”何光明大聲怪叫道,“老牛,你剛才是不是用你那根卵子幹什麼壞事了?”
高楚也跟著起鬨道:“快老實交待,你是不是禍害哪家小媳婦去了。”
“去去,老子倒是想禍害你家楚楚。”牛大壯說,“上次你不在家,老子還翻你們家院牆來著,可是你家楚楚她不給我開門,奶奶的。”
“我去,老牛你活膩歪了是吧?”高楚大怒道,“敢翻我家的院牆?”
“咋的,我就翻你們家院牆了,下次我還要翻,沒準你家楚楚就給我開門了。”
“我去,跟我炸刺是吧,看我不騸了你,營座,幫把我,幫我把這廝給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