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再次光複時,板垣徵四郎剛剛從湖口碼頭上岸,跟第十八師團所屬的步兵第二十三旅團彙合,板垣徵四郎當然不會只帶著小鹿原的特戰隊去九江,畢竟現在九江兵力太少,他不替自己的安全考慮,還得替第十一軍六個半師團的前途考慮。
萬一再讓狼牙來個斬首,那對於第十一軍來說,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步兵第二十三旅團的旅團長上野龜甫帶著飯田陽樹、高木石輔兩個聯隊長前來迎接,這次步兵第二十三旅團屬於緊急出動,所以只來了兩個步兵聯隊,第十八師團的騎兵聯隊、工兵聯隊、炮兵聯隊以及輜重聯隊都沒有出動。
上野龜甫一行在湖口碼頭上接到了板垣徵四郎一行,回到上野龜甫的旅團司令部還不到半小時,便有步兵第二十三旅團的通訊參謀進來報告說:九江再次失守了,而且第十一軍的參謀長吉本貞一也玉碎了!
“納尼?”板垣徵四郎瞠目結舌道,“九江又丟了,吉本桑也玉碎了?”
板垣徵四郎身後,小鹿原俊泗、山上武男等十幾個特種兵也是面面相覷。
這變化也未免太快了吧?下午時分才剛收複的九江,結果這才半天時間,九江就又一次失守了?不是已經讓吉本貞一帶部隊去加強九江防禦了,怎麼還是失守了呢?而且還把自己的小命也給搭了進去,這蠢貨究竟在搞什麼?
“哈依。”通訊參謀重重頓首,又將資料夾遞了過來。
板垣徵四郎接過資料夾,開啟,發現電報是海軍發來的。
原來川軍在重新佔領九江之後,並沒有繼續攻擊北門碼頭,因此北門碼頭仍然還在海軍陸戰隊的控制之下,海軍陸戰隊倒是在淩晨兩點左右發動了一次反擊,結果遭到慘敗,還足足損失了一個中隊,現在北門碼頭的兵力已經不足兩個中隊。
“八嘎!”板垣徵四郎將資料夾重重擲於地上,氣得臉色鐵青。
因為海軍發來的電報中除了陳述事實外,還把陸軍好一通奚落,日軍海軍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清,就差指著板垣徵四郎的鼻子罵:你們陸軍都是飯桶嗎?一個大隊居然還守不住一個九江城,居然還打不過川軍一個步兵團!
川軍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那是一支叫化子部隊好吧?
板垣徵四郎滿腹怒火卻又無處可以發洩,因為長谷川清說的是事實。
上野龜甫問道:“司令官閣下,要不要現在就集合部隊,連夜過湖?”
板垣徵四郎卻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壓下胸中的怒火,說道:“九江都已經丟了,再急也不差這半個晚上時間,再說部隊才剛剛經過長途急行軍,勇士們都已經累了,就讓他們睡個好覺吧,等明天天亮,再集合部隊準備過湖吧。”
“哈依。”上野龜甫重重頓首,然後轉身走了。
目送上野龜甫的身影出門而去,小鹿原俊泗說:“司令官閣下,九江得而複失,川軍團又佔據了九江城區,皇軍卻失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可惜了。”
小鹿原說的是,他們都已經擬定好了作戰計劃,兩天後等雨停,第三飛行團的轟炸機戰隊就會投下硫磺彈,將九江車站外圍的森林給焚毀,沒了叢林掩護,徐銳和狼牙的威懾力就會大打折扣,這一仗就會好打許多。
可現在,隨著九江的再次失守,就又回到之前的巷戰了。
真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可惜了一次絕佳的獵殺計劃。
“是啊,這麼好的作戰計劃胎死腹中,確實是可惜了。”板垣徵四郎點頭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就是回到最開始的態勢,只要步兵第二十三旅團及時渡過鄱陽湖,只要不給徐銳太多的準備時間,這一仗皇軍仍舊穩操勝券。”
小鹿原俊泗說:“司令官閣下,那轟炸機戰隊還要出動麼?”
“當然要出動。”板垣徵四郎沉聲說,“九江車站外圍的森林不用燒了,但是九江城內的民房卻是必須燒掉,就算不能夠大量燒死躲在民房裡的川軍,但多少總能燒死幾個,而且燒掉那些民房,打巷戰就會容易些。”
小鹿原俊泗的嘴巴囁嚅了下,似乎想說什麼,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小鹿原俊泗其實是想對板垣徵四郎說,往九江城內投擲硫磺彈其實是把雙刃劍,這麼做固然可以焚毀城內的民房,使巷戰更容易,但也會徹底激怒九江的老百姓,逼得他們跟川軍一起上戰場,所以很難說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