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在那裡的作戰參謀們這才如夢方醒,當即分出兩人去野戰醫院找軍醫,野戰醫院就在司令部的附近,很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軍醫就匆匆沖了進來,不過這時候,畑俊六身下的地板都已經被他吐出的鮮血給染紅一大片。
中途有個作戰參謀找來了一個臉盆,此刻臉盆也接了近半盆。
因為不知道畑俊六具體是什麼情況,河邊正三也就不敢亂動。
直到軍醫簡單診斷過畑俊六的病情,河邊正三才焦急的問道:“情況怎樣?”
軍醫放下血壓計,神情凝重的說道:“將軍閣下,大將閣下的情況很不好,他的血壓非常低,已經超過了最低的警戒水平,他需要緊急輸血!”
“那還愣著幹嗎?”河邊正三怒道,“趕緊輸血啊!”
軍醫無奈的說道:“將軍閣下,輸血必須要到醫院。”
河邊正三趕緊說:“快快,快送大將閣下前往醫院,快快滴!”
當下上來好幾個作戰參謀,七手八腳將畑俊六抬起來,直奔野戰醫院而來。
畑俊六被送到野戰醫院後,整個野戰醫院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河邊正三和司令部的十幾個作戰參謀被擋在手術室外面,小鹿原俊泗和鳩田寬聞訊趕到時,河邊正三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手術室的門外來回踱步。
“將軍閣下!”小鹿原俊泗頓首致意,又道,“大將閣下的情況還好嗎?”
“非常不好。”河邊正三神情凝重的搖搖頭,又道,“吐了很多很多血,河野醫生說,大將閣下的出血量,很可能超過了三千毫升!”
“納尼?三千毫升?!”小鹿原俊泗聞言臉色大變。
跟在小鹿原俊泗身後的鳩田寬也是駭得面無人色,要知道一個正常人的全部血量也不過是四千毫升,考慮到大將閣下身體瘦弱,血量肯定要比正常人少,現在驟然之間失血超過三千毫升,這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嚴重啊!
說話間,手術室的布簾被人掀開來,幾個軍醫從裡面走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軍醫解下臉上的口罩,向著河邊正三重重頓首,神情黯然的說道:“將軍閣下,我們已經盡力了。”
“八嘎!”河邊正三聞言勃然大怒,劈手一耳光扇向軍醫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軍醫臉上便立刻浮現出了五個鮮紅指印,軍醫捱了打,也只能再次將臉正回來,重重頓首:“哈依!”
“八嘎!”
“八嘎!”
“八嘎牙魯!”
河邊正三餘怒未消,一連扇了軍醫十幾個耳光,才終於住手。
這時候,鬼子軍醫的臉已經被河邊正三扇得整個變成了豬頭。
小鹿原俊泗上前道:“參謀長,大將閣下已經為帝國捐軀,岡村司令官也已經玉碎,眼下皇軍正處於危險之中,如果武漢戰場的國民軍主力於此時發動反撲,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卑職以為,應當盡快將此事稟報大本營……”
小鹿原俊泗話還沒說完,便有特務機關的情報人員匆匆走了進來,開啟資料夾,將裡面的一份密電遞給鳩田寬。
鳩田寬看完之後頃刻間臉色大變。
“參謀長,小鹿原桑,大事不好!”鳩田寬急聲說道,“我們剛收到潛伏在國民政府高層的內線的急報,情報上說,薛嶽的第一兵團集結了四個軍的兵力,正向上高、高安、樟樹及新餘猛撲過來,準備一舉切斷南昌至株洲之間的交通線!”
“納尼?!”河邊正三和小鹿原俊泗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小鹿原俊泗說了句中國諺語,又接著說道,“眼下岡村司令官已經玉碎,第十一軍所屬各師團的協同指揮都成了大問題,如果南昌至株洲之間的交通線再被切斷,正向常德、嶽陽方向推進的第三師團、第一零一師團就很有可能反過來陷入國民軍的重圍!”
“八嘎!”河邊正三咬了咬牙,獰聲說道,“回司令部!”
當下河邊正三甚至都顧不上看一眼畑俊六的屍體,就跟小鹿原俊泗匆匆回了芳華園,回到芳華園後,又第一時間向大本營報告畑俊六的死訊,然後緊急召集參謀部的作戰參謀,商討應對之策,看看能否從哪個方向調兵馳援湘贛公路。
這一來,日軍的攻擊計劃徹底的被打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