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英一幾乎將所有的鬼子炮兵都調到外圍陣地挖坑道去了,就連輜重隊的輜重兵都被龜田英一派了出去,整個旅團部就只剩下炮兵參謀以及觀測人員,所以,當狼牙中隊向鬼子旅團部發起強攻時,幾乎沒有遭到像樣的抵抗。↑,
在三個火力組強大到變態的火力輸出面前,重炮旅團指揮部內的一百多個鬼子炮兵參謀以及觀測技術人員很快就被摞倒,其中一個炮兵參謀是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眼看指揮部已經守不住,當即拿了一顆手雷沖向不遠處的軍火庫,試圖引爆軍火庫,與突入指揮部的狼牙同歸於盡。
不過,冷鐵鋒對此早有防備。
冷鐵鋒早早的就命令幾個狙擊小組散開來,各自佔據了有利的狙擊位置,就在那個鬼子炮兵參謀舉著冒煙的手雷沖向軍火庫的一瞬間,韓鋒就果斷開火,一槍就準確命中了那個鬼子炮兵參謀的後腦勺,將一場危機化解於無形。
前後不到五分鐘,狼牙中隊就佔領了重炮旅團指揮部,同時落入狼牙中隊掌控的還就在重炮旅團指揮部附近的軍火庫以及停車場,軍火庫裡堆積如山的炮彈以及停放在停車場上的一百多輛載重卡車,全成了狼牙中隊的戰利品。
佔領指揮部後,冷鐵鋒又立即向附近的軍火庫及停車場各派了一個戰鬥小組,以消滅其中可能隱藏的鬼子,如果沒有隱藏的鬼子,這兩個戰鬥小組立刻自動轉為守備隊,擔負起保護這兩處戰利品的重任,直到獨立團主力到來。
冷鐵鋒則帶著狼牙中隊的主力回到重炮旅團指揮部的正前方,準備迎擊正在火速回援的鬼子大軍,幾乎是狼牙才剛把機槍架起來,第一撥一百多個鬼子炮兵就已經沖殺到了他們的陣地面前,這些鬼子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發起了沖鋒。
面對兩手沾滿中國人鮮血的鬼子,狼牙們自然更加不會客氣。
“打,給我狠狠打!”冷鐵鋒一聲令下,火力小組的十幾挺仿捷克輕機槍便同時向著前方猛烈的噴吐火力,正如潮水一般向前沖鋒的鬼子炮兵便立刻就像被割倒的野草,一片片的倒伏下來,只片刻,一百多鬼子炮兵便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然而,這一百多個鬼子兵的倒下,並沒能嚇阻住剩下的鬼子。
“濤次改,濤次改,濤次改改……”龜田英一高舉著軍刀,昂首向天,不停的發出歇斯底裡的咆哮聲,此刻的龜田英一已經徹底認清形勢,他已經不再幻想打敗獨立團,在他聽到槍聲的那一刻,就已經完全放棄幻想。
龜田英一甚至已經不再幻想保住他的重炮旅團。
因為局面已經很明朗了,獨立團的一支精銳小部隊已經從戒備相對要鬆懈的東邊滲透進來,不僅佔領了他的指揮部,而且還從內部向貫通肥河的石橋發動了猛攻,石橋的防禦工事全部是向東而設的,對於來自背後的攻擊,卻幾乎沒有防禦能力。
在這種情形下,石橋的失守已經是不可避免了,石橋若失守,獨立團的主力就能透過石橋源源不斷的湧入重炮旅團的炮兵陣地,如此一來,獨立野戰重炮兵第5旅團的整個防禦工事鏈事實上已經土崩瓦解了。
失去了防禦工事的保護,重炮旅團將完全不是獨立團的對手。
炮兵終究是炮兵,火力配置終究沒法跟步兵部隊相比,何況,他們面對的還是屢屢挫敗日軍精銳步兵部隊的獨立團,所以,龜田英一很清醒的認識到了,他的重炮旅團基本上已經完了,唯一的懸念就是還能撐多久?
龜田英一現在想的是,拼盡全力奪回指揮部!
或者說得更清楚一點,就是拼盡全力奪回軍火庫,無論如何,囤積在軍火庫裡的一萬多發重炮炮彈絕不能落入獨立團手裡,否則獨立團有了重炮又有了大量的炮彈,則對於日軍來說不啻於一場巨大的災難,就是死,也一定要毀了這批重炮炮彈。
“濤次改,濤次改,濤次改吉,濤次改改吉……”龜田英一跟瘋了似的,瘋狂的揮舞著軍刀,歇斯底裡的咆哮。
重炮旅團的鬼子炮兵也跟瘋了似的,一撥接一撥的往前沖鋒,一批死了,另一批立刻又頂上,有些鬼子甚至是空著雙手在沖鋒,直到前面有鬼子兵倒下,他們才彎腰從地上撿起步槍接著往前沖。
轉眼之間,重炮旅團指近部前便已經躺了不下五百具鬼子屍體。
可是龜田英一卻跟沒看見似的,依然高舉著軍刀在歇斯底裡的咆哮:“濤次改改吉,濤次改改吉,濤次改改吉……”
前面說過,龜田英一跟稻葉四郎這個大孤商販不一樣,龜田這個老鬼子是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他連自己性命都渾然不當回事,就更不會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在龜田看來,如果重炮旅團最終被殲滅了,那麼這些炮兵既便僥幸突圍而走,最後也免不了被軍法從事,所以還不如讓他們戰死拉倒。
因為被處死還要浪費帝國寶貴的子彈,如果在戰場上血戰到死,沒準還能僥幸沖上中國人的陣地,拼掉幾個中國兵,這樣的邏輯,對於美軍、英軍這樣的西方軍隊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可對於日軍來說卻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