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實習期還有一個月的吳文靜去做兼職回到出租房,累得癱坐在沙發上,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就沒這麼累過了,穿著十寸的高跟鞋來回走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脫去高跟鞋,吳文靜在沙發上躺著,想緩一緩再去洗澡睡覺。
父母離異,跟著母親生活,她媽一直想讓她找個有錢人嫁了,她高考之後孤身一人來這座城市念大學,畢業後專業不對口,卻陰差陽錯之下進了模特這一行,但別說,拿到手的錢還是比在公司做個普通員工多得多。
她與陳冉是大學同學兼室友,陳冉是本地人,還有一個其他兩個舍友,一個說是自殺死了,一個失蹤。
時針指向淩晨三點,吳文靜突然驚醒!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了,當夢裡縫著嘴巴渾身是血的室友張曉妍突然出現她這才被嚇醒,抬手一模脖子,全是汗,這都是做惡夢之後渾身發熱虛軟的症狀。
從沙發下來到浴室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姣好的面容,吳文靜笑了,笑容陰冷,她想起她媽拿著新買的項鏈在鏡子前比劃著對她說:“讀什麼書啊,浪費錢,找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嫁了你衣食無憂,媽媽我也可以跟著享福,多好啊!”
她還記得當時她就直接問:“你和我爸離婚是不是因為我爸窮。”
換來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她媽指著臥室門厲聲說:“滾出去!”
回憶傷心且無奈,吳文靜又猛地洗臉,直至把臉搓紅了再抬起頭來,看到鏡子裡的浴簾後面竟然站著一個黑影!
吳文靜目眥欲裂,甚至刺痛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嘴唇開始哆嗦,那黑影詭異地往浴簾靠近,直至浴簾勾勒出黑影的身形和五官,似是下一刻就要頂破浴簾沖到她面前一樣!
此時吳文靜的雙腿已經失去知覺了,大腦一個勁兒地喊著快跑!可身體卻不受控制!
那張臉是張曉妍的!是張曉妍的!
“救我!救我!不!不要走——!!!”耳邊是那悽慘尖銳的求救聲!
吳文靜想捂住耳朵,可她動不了!那求救聲就像在她耳邊喊的一樣,一年前的畫面再次出現在腦海裡——
“救我!救我!啊——!!!”
她站在門縫後冷眼看著,甚至還在心裡罵張曉妍活該,最後她離開了,經過喧鬧吵雜的舞池,靜靜地一個人走在馬路上,回到學校寢室,陳冉問她曉妍呢?她當時怎麼說來著?好像說……不知道。
再後來的幾天裡,別人問她關於張曉妍的去向和行蹤,她都是說不知道,直到她有了不好的預感,直到她去了警察局錄口供,直到她知道張曉妍回來了,以死後變成的厲鬼的形式出現……
身後的浴簾被撕扯壞了,覆蓋在那個不斷靠近她的黑影上,冰冷腐爛帶著惡臭氣息的雙手從後方漸漸攀上她的臉,尖利髒汙的指甲摳進她的嘴裡,眼睛看到的也是帶血的指甲,這是要挖她的眼睛!
“救命!!!”
吳文靜尖叫出聲來!卻發現自己依舊躺在沙發上!身上的冷汗浸濕了連衣裙,粘膩地貼在身上。
她深呼吸幾口氣,臉上撕裂的痛楚令她瞬間清醒,痛吟著從包裡翻出鏡子看——左邊臉上的三道血痕就像是被利爪劃傷一樣,皮開肉綻,正在往外冒著血!
“啊啊啊啊啊啊——”吳文靜把鏡子砸向牆壁!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吳文靜接近崩潰了,她知道那不是夢!張曉妍真的來過了!“你不是要報複我嗎!你出來啊!”
吳文靜握著水果刀撕心裂肺地對著空氣咆哮,眼淚流下來了,混著臉上的血汙顯得極其猙獰,雙眼紅血絲明顯,頭發散亂,哪兒還有平日裡清新可人的形象?
揮舞著水果刀,吳文靜往大門挪去,抽泣著想要開啟門,發現門像是被焊死了一般,吳文靜一邊哭一邊用刀想要把門撬開,頭發被猛地被揪住,疼得她揮著刀往後一陣亂刺,迫不得已把被揪的長發揮刀割斷!
白湖出了電梯之後正要拍門,似乎聽到裡面有聲音,耳朵貼在門上就聽到吳文靜悽慘的喊聲,心想不好!來晚了!
抬腳踹門,但是門固若金湯,黑色的戾氣纏繞在門上一看就知道被鬼鎖上了,白湖雙手捏決,口中唸咒,雙眼驀然變成琥珀色——
“開!”妖力一下子就把大門震開!
吳文靜條件反射就要抬手朝白湖刺去!白湖敏捷地握住她的手腕!
“吳文靜!是我!”
“白、白湖……”吳文靜手上的水果刀咣當一聲落地,“賊、有賊……”
說完人也暈倒在白湖身上,白湖叫了兩聲見沒反應,環視室內,那鬼已經跑了,白湖事後諸葛地想著要是陸啟蒼也一起來就好了!那東西絕對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