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的年輕人把頭盔摘去丟給保鏢,囂張地擼了把頭發,指著記者說:“幹什麼!都追到我家來了!你們這些記者狗仔隊真是陰魂不散啊!”
中年男子冷冷地看著年輕男子。
“爸,咱們進去吧。”年輕男子討好般地笑臉相向。
看得出中年男人礙於在記者面前不好發作,狠狠厲了兒子一眼,在保鏢的保護下徑直進到大門裡邊,別墅的雕花銅門很快關上,兩個保鏢站在大門外,猶如守衛一般,那群記者才作罷,失望地四散。
見人走完了,兩個保鏢這才進去。
陸啟蒼和白湖從陰暗角落裡走出來,站在鬼魂出現的位置,嗅著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息。
知道那鬼魂已經離開了,陸啟蒼說:“好強烈的戾氣,竟然能在那麼多人的地方出現,看來這鬼不簡單。”
白湖思索著:“這麼強大的戾氣我好像在……在哪兒遇到過。”
“你回憶回憶?”
“對了,”白湖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場景,“就是上次我和吳文靜去素菜餐廳吃飯那天晚上,女洗手間裡的戾氣和這兒的是一樣的!”
“你確定?”陸啟蒼挑眉。
“就算不是十成,也有九成的相似度。”
“可是你沒親眼見到女洗手間裡的鬼,所以你單靠嗅覺來判斷是不夠的。”
白湖沉默,而後又說:“我是沒見過,但是吳文靜肯定見過!”
陸啟蒼摸著下巴,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你想要吳文靜把那鬼畫出來麼?她不是刻意隱瞞你麼?”
“總會有辦法的,這事兒就交給我吧。”白湖看似很有把握地說道,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夜裡閃出精光。
“那行,你可以先去試探試探,等她放下戒備之後再——”
陸啟蒼還沒說完,就看到剛才記者群裡的幾個人走出來,陸啟蒼就沒往下說。
白湖轉過頭去,一個男記者就說:“你們是哪個雜志社的?”
“三清雜志社。”陸啟蒼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睨著男記者,“請問有何貴幹?”
男記者打量陸啟蒼和白湖,做狗仔隊就像小偷一樣,是不是小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賊眉鼠眼的,狗仔做久了之後都會染上“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行為習慣,可眼前這倆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同行呢?“三清雜志?沒聽說過。”
“咱們雜志社剛成立,和你們這些老油條,哦不,是老前輩,肯定不能比的。”
男記者狐疑地瞅著他倆,說:“甭管你是哪兒的,你們這麼正大光明地站著,這不是擺明告訴姓季的咱們一直在候著他麼?你倆趕緊找個地方躲著,別杵這兒。”
陸啟蒼倒是攬著男記者的肩膀一邊隱蔽地方走:“兄弟,跟你打聽個事兒。”
男記者警惕地看他:“什麼事兒?”
“最近這姓季的是不是特別火?”
“火?”男記者哼笑一聲,“我就說嘛,你倆壓根兒就不是記者。”
“確實不是,”陸啟蒼也大方承認,見白湖東張西望地,牽著白湖的手把人拉到身邊來,“我倆就是路過,來辦點事的。”
“那你問什麼?”
“好奇。”
男記者撓了撓頭,從包裡抽出一本雜志拍在陸啟蒼手裡:“拿去看吧,哥送你了。”
說罷跟著其他幾個人躲進黑暗裡,繼續蹲守。
陸啟蒼把書裝進斜挎包裡:“謝了兄弟!”
那記者沒吭聲。
白湖的臉在陸啟蒼面前放大:“他給你一本書?”
“雜志,”陸啟蒼說,“走吧,先離開這裡,回道觀再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