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全看著眼前臉已經裂開、一顆眼珠子耷拉在外面披頭散發的女鬼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全身僵硬地坐著。
劉華和秘書還有周俊宇眯著眼睛看,都看不清楚那一片白白的霧是什麼。
“還記得她嗎?”陸啟蒼問張德全,“都是你幹得好事,她才能一直被困在公司不能轉世投胎啊。”
“不!不!不可能的!”張德全冷汗撲簌,“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
女鬼沒話說,只是怨毒地看著張德全,身上的水滴在地上,正朝著張德全腳邊蔓延。
白湖認出來了,這是昨兒晚上倒掛在天花板上的溺水女鬼,原來是這張德全害死的啊?
陸啟蒼說:“冤有頭債有主,你萬萬沒想到她還會回來找你吧?”
張德全踢著雙腿想要往後移動,那女鬼彎下腰,臉在張德全上方,半吊著的眼珠子在張德全鼻尖上一晃一晃地,尤其惡心。
“是你自己自殺的!關我什麼事!我只是貼了張符紙而已!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張德全眼淚都出來了,雙腿一蹬,整個人往後倒去,砰地一下摔在地上,後腦勺著地的一刻眩暈了幾秒……
“終於認了?”陸啟蒼手一揮,女鬼縮回竹筒裡,怨氣太重,不能放出來太久。
劉華冷哼:“好你個張德全!我想我平日裡也算待你不薄,念在你是張叔兒子的份上才讓你跟我多年,沒想到到頭來害我的是你!”
張德全一聽劉華的聲音,想起來也起不來,氣喘籲籲地扭動著肥胖的身體:“劉總!劉總!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自己都認了!”劉華失望地捂著腦門兒,“我從來沒想過是你!”
“劉總!劉總啊……嗚嗚嗚……”張德全也不知道怎麼為自己狡辯了,只能嗚嗚地哭。
秘書把錄音筆放在辦公桌面上,劉華拿起錄音筆,握緊,而後又遞給秘書:“把錄音筆交到警察局,讓警方處理。”
“是,劉總。”秘書恭敬地接過。
陸啟蒼說:“我要帶他去把黃符撕下來。”
“那麻煩大師了,我就……不想去了,”劉華擺了擺手,“讓我秘書小周他們跟著去吧。”
秘書給劉華倒了杯茶當時舒緩心情,這種被人揹叛的滋味兒真不好受。
當張德全顫顫巍巍地站在升降機上去把黃符揭下來,整棟辦公樓在無形中發生了變化,原本死氣沉沉的t臺訓練室豁然明亮起來,從窗外吹進的絲絲涼風,而其他辦公室和訓練室連空氣都變得清新,就好像陰霾和黴氣被一掃而光,人也渾身舒暢,在工作上壓抑的情緒竟然也有所緩解了——這都是理氣被改變的緣故。
陸啟蒼經過走廊的時候把植物盆栽的位置和擺法做了稍微的整改,但是他是做指揮的,沒動手,都是白湖來擺。
周俊宇站在一旁看著陸啟蒼和白湖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默契得不得了,心裡有些失落,就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高大的身影背對著陽光擺弄花盆,還問他這樣行吧?
“老周?老周!”
直到回過神來發現白湖在叫他,周俊宇這才說:“可以了?”
“嗯。”白湖笑嘿嘿地,又問陸啟蒼,“還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陸啟蒼說:“沒了,我叫你來是看戲的。”
“哦哦哦,”白湖老實地點頭,“那下次需要再叫上我唄?”
陸啟蒼看著白湖蓄滿笑意的大眼睛,猶豫了:“再說吧。”
“嗯嗯!”
劉華秘書走過來對陸啟蒼說:“大師,劉總請您到辦公室一趟。”
陸啟蒼視線從白湖臉上移開:“行。”
見陸啟蒼走遠了,周俊宇對白湖說:“不要命了?什麼事兒都想插一腳呢你?”
“老周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
“你有數?”周俊宇腦子裡尋找詞語嘗試說服白湖,“你不知道他是幹嘛的啊?”
“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
白湖拍了拍周俊宇的肩膀:“人嘛,要有冒險的精神。”
更何況他是九尾狐,上一世是狐仙,更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