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從哪兒開始?”白湖邊走邊問,公司已經沒人了,智慧燈只是象徵性地亮著,整體顯得昏暗,人走過之後燈就會自動自滅,身後照樣是一片黑暗。
“就這樣走著吧,一層一層地走。”陸啟蒼剛說完,整層樓的燈瞬間就滅了!
兩人對視,白湖的眼睛在黑夜中巴眨兩下,陸啟蒼從洗得泛白的陳舊斜挎包裡摸出一支老式的手電筒,開了開關,沒亮,陸啟蒼拍了兩下,還是沒亮,又甩了甩,手電筒很不配合地就是不亮。
“嘿,這是要逼我出絕招麼?”陸啟蒼說。
白湖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正要拿過來,陸啟蒼就拿著個手電筒跳大神了,白湖感嘆道,法師就是法師,開啟法器還要跳一段祭天的舞蹈,可這舞姿怎麼有點……像抽筋似的?還、還翻白眼兒?
這真是大開眼界了。
對於陸啟蒼詭異的舞姿,白湖越看越覺得尷尬,最後陸啟蒼一個金雞獨立,手電筒高舉:“給老子亮起來!”
那手電筒立馬亮了!
“我的天……”白湖控制不住鼓起掌,“你太厲害了!”
“那必須的,”陸啟蒼一摸頭發,“裡面接觸不良,要這樣才能亮,用十幾年了,最近有點兒不好使。”
“哦,接觸不良。”其實白湖不明白什麼意思。
“說了你也不知道。”陸啟蒼瞧他那樣下意識地說道。
“……”當白湖正想說什麼,陸啟蒼就往前走了。
黑漆漆的走廊裡,白湖和陸啟蒼並肩走著,四周一片寂靜,白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那麼清晰,倒不是因為怕的,而是緊張,他完全預料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陸啟蒼會不會認得他。
白湖的視力比陸啟蒼好,就算沒有手電一樣能看清楚,靈巧的耳朵動了動:“你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陸啟蒼也停下腳步細細聽:“好像是從樓梯那傳出來的。”
“那要不要去看看?”
“走。”
兩個往樓梯口那邊走,陸啟蒼拿著手電筒在前面照路,頭頂上急匆匆的腳步聲裡透著驚慌和恐懼,聽聲音是下樓的,還伴隨著女人的急促緊張的喘息聲。陸啟蒼把手電筒順勢給了白湖,雙手捏訣,誰知道會不會是被鬼上身了?白湖仰頭一看,一個女人驚慌失措地往下跑,女人跑到到了拐角處,就看到一個人頭泛著光懸在半空,登時嚇得直接暈過去!
還好陸啟蒼眼疾手快一把攔腰抱住,轉過頭看白湖,只見他把手電筒舉在胸前,亮光正好從下往上打,看著就像只剩一個頭了,難怪這女的被嚇暈!
“你!搞什麼鬼!”陸啟蒼壓低聲音說。
“我?我沒搞什麼啊……”白湖委屈地放下手電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她怎麼見了我們就暈過去了?”
“你還說呢,剛才你嚇著她了。”陸啟蒼把女人放平在地上,開始掐人中,女人這才幽幽轉醒。
白湖垂下眼簾:“我不是故意的……”
“過來,別離我太遠。”陸啟蒼拉著他的手讓他蹲下來。
白湖看著女人:“醒了醒了!”
陸啟蒼把白湖手裡的電筒放在地上,燈光向外打在牆上,顯得樓梯道裡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