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兵變三）
“沒事了，沒事了。”
淩霄將蘇篁緊緊禁錮在懷中，聲音有些發顫。
終於找到他了。
當受到風澤傳來蘇篁被囚禁的訊息時，淩霄瞬間便慌了手腳，心亂如麻。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帶著五百名騎兵從嶺南一路狂奔趕到這裡，又是如何不顧兄長的勸阻一路殺進皇宮。
此刻他懷中的人，便是他的整個世界。
“淩霄，你是怎麼進來的！”蘇煥不知何時從地上爬起來，恨恨道，“你不是早被蘇篁流放了嗎？你帶兵擅闖皇宮，是想造反嗎？”
淩霄冷冷望著蘇煥，將蘇篁護在身後道，“你傷我師父，打我徒兒，我淩霄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禍害！”
“自命不凡，你以為你那帶來那點親隨能做些什麼？就算僥幸殺出了我在宮門口布下的包圍圈，你也逃不出皇宮！”
蘇煥周圍的侍從忙將蘇煥緊緊圍在中間。淩霄手持銀槍，一聲大喝，率著隨自己殺進來的親兵與蘇煥的兵士展開了殊死搏鬥。經過浴血奮戰的親兵在淩霄的帶領之下，士氣高漲，蘇煥的侍從頑強抵抗，加之蘇煥身受重傷，節節敗退。一路被逼到了大殿外皇後的包圍圈中。
皇後素來與蘇煥的母親李夫人不和，又怎能放會蘇煥一條生路，兵士們一擁而上，將蘇煥和他的殘黨團團圍住。蘇煥很快被擒，扭送至皇帝面前。
大殿之內一時間倒是安靜了下來。有人懊惱，有人緊張，有人平靜觀望，有人緊鑼密鼓地謀算著。
然而皇帝卻沒有任何放鬆的架勢，禁衛軍手持長槍將皇帝圍住，死死盯住淩霄和他手下的親兵。
“淩霄，朕記得你已經被流放西北之地，為何又會出現在此？”
皇帝神色冷冽地望著淩霄，眸中滿是殺意。彷彿方才逼宮的主謀者不是他的兒子蘇煥，而是這位突然出現救他性命的罪臣淩霄。
果然如此嗎？淩霄冷笑，不作回答。
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
“回答朕！”
皇帝氣急敗壞的聲音再次響起在泰明殿之中。
淩霄望了一眼風澤，像是在尋求答案。風澤輕輕攬住身旁蘇篁的肩膀，點了點頭。
“皇上一向聖明，自然知道罪臣是為何而來。”
淩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拿出訊號彈。幽藍色的焰火閃爍於黑夜之中，絢麗而引人注目。
“淩霄未得聖旨帶兵入宮，蓄意謀反，拿下！”
皇上拔劍出鞘，劍指淩霄，殺意滿盈。
“方才你大兒子逼宮的時候，也未見你這般惱怒，你小兒子被困其中生死一線的時候，也未見你拔出腰間的佩劍。”淩霄望著皇帝的行為，嘲諷笑道，“陛下果然是聖明。您兩個親生孩子，到頭來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真不知該稱您是千古明君，還是最老奸巨猾心懷叵測之人呢？”
“淩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煥和蘇篁不約而同齊聲問道。
“什麼意思？這你們還不清楚嗎？”淩霄冷笑，望著皇帝劍指自己盛怒的模樣，緩緩道，“什麼逼宮，什麼謀權篡位？小篁，他自始至終，想要殺的，只是你我。至於蘇煥……”淩霄斜眼望著被牢牢綁住的蘇煥道，“你以為你和李夫人已將朝局完全掌控，實際上，你們不過是他的一顆用完即扔的棋子罷了。”
“胡說！他前幾日分明昏迷不醒，而且今日若非你攪局，他早已將傳國玉璽交給我，又哪有時間精力去排兵布陣？”蘇煥喝道，突然，他像悟到什麼似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還不知道嗎？”淩霄冷冷道，“你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他卻一早將你的意圖看穿，並利用你這意圖，將蘇篁名正言順地廢除太子之位，再順便將朝中餘下的前朝舊臣肅清幹淨，最後待你登上這九五至尊之位，就是你蘇煥的死期！你好好想想，自你謀事以來，見過李夫人幾次？”
“母妃……”蘇煥喃喃自語，而後眼眶通紅地朝著皇帝吼道，“我母妃在哪？”
“莫要聽信這亂臣賊子胡言亂語。”皇帝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她很好。”
淩霄冷笑，不再多言。皇上的禁軍步步逼近，淩霄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然而待看清了那些禁軍的面容之後，淩霄原本鎮定自若的臉上突然有些隱隱的不安，握著銀槍的手心也密密麻麻覆上了一層冷汗。
“你把玄機閣的人調來了？”淩霄冷聲問道。
皇帝唇角勾起，“殺雞焉用牛刀。”
“你把禁衛軍調到哪裡去了？”淩霄突然像悟到了些什麼，冷笑道，“你還真是信任他們。”
“玄機閣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豈有不信任之理？”皇帝語調有些許自傲，“你猜猜，舟車勞頓的地方軍遇見裝備精良整暇以待的禁衛軍，會怎樣呢？”
“先能保證你活著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