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譽摸了摸鼻子沒有言語。
阿朱看氣氛有些尷尬,於是開口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緊走吧。”又對著王語嫣道:“表小姐,王嬤嬤死了,舅太太發現一定很生氣,我們一起跑吧,等過些日子舅太太氣消了我們再回來。”
“可是,可是我們去哪啊?”王語嫣從來沒離開過曼陀山莊,有些猶豫道。
“去找我們公子。”阿朱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
聽到說去找自己的表哥,王語嫣馬上妥協了。
一行人躲過山莊內的巡邏,偷了一條小船,離開了曼陀山莊,在離去之前,劉天佑又跑了一趟李青蘿的臥室,將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的畫卷給偷了出來。
一路上幾人害怕李青蘿追來,手不停的劃船,直到離開曼陀山莊好遠,小船的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眼見天色向晚,湖上煙霧漸濃,阿朱道:“表小姐,這兒離婢子的下處較近,今晚委出你暫住一宵,再商量怎生去尋公子,好不好?”
王語嫣道:“恩,可以的。”離曼陀山莊越遠,她越是沉默。
又劃良久,望出來各人的眼鼻都已朦朦朧朧,只見東首天邊有燈火閃爍。阿碧道:“那邊有燈火處,就是阿朱姊姊的聽香水榭。”
小船越劃越近,阿朱忽然低聲道:“阿碧,你瞧,這樣子有點兒不對。”阿碧點頭道:“嗯,怎麼點了這許多燈?”輕笑了兩聲,說道:“阿朱阿姊,你家裡在鬧元宵嗎?這般燈燭輝煌的,說不定他們是在給你做生日。”阿朱默不作聲,只是凝望湖中的點點燈火。
小船離聽香水榭約莫裡許時,阿朱停住了槳,說道:“王姑娘,我家裡來了敵人。”王語嫣吃了一驚,道:“什麼?來了敵人?你怎知道?是誰?”阿朱道:“是什麼敵人,那可不知。不過你聞啊,這般酒氣薰天的,定是許多惡客亂攪出來的。”王語嫣和阿碧用力嗅了幾下,都嗅不出什麼。段譽辨得出的只是少女體香,別的也就與常人無異。
阿朱的鼻子卻特別靈敏,說道:“糟啦,糟啦!他們打翻了我的茉莉花露、玫瑰花露,啊喲不好,我的寒梅花露也給他們糟蹋了……”說到後來,幾乎要哭出聲來。
“上去。”一路上坐在船尾的劉天佑突然站起身來,向著聽香水榭而去。
“師兄,等...”段譽的話還未說完,發現劉天佑的身影已經到了聽香水榭的門口。
船上的幾人看劉天佑已經上前,無奈之下只好跟在他身後走進聽香水榭。
“砰!”劉天佑將聽香水榭的門一腳踹開,走了進去。
“是誰?”屋內的人齊齊抓住兵器,看向門口,喝道。
劉天佑也不答話,自顧自的向裡走。
“小子,你是誰?是姑蘇慕容複嗎?”一個拿刀的老者問道。
劉天佑撇撇嘴:“不是。”
聽到劉天佑否認,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屋內的氣氛不那麼緊張了,拿刀的老者道:“我是雲州秦家寨的姚寨主,姚伯當便是,敢問小兄弟也是來找慕容複尋仇的吧,那就太好了,我們這群人都是和慕容複有仇的。”
劉天佑還沒說話,跟在她身後進來的王語嫣開口了:“雲州秦家寨,最出名的武功是五虎斷門刀,當年秦公望前輩自創這斷門刀六十四招後,後人忘了五招,聽說只有五十九招傳下來。姚寨主,你學會的是幾招?”
姚伯當大吃一驚,沖口而出:“我秦家寨五虎斷門刀原有六十四招,你怎麼知道?”
王語嫣道:“書上是這般寫的,那多半不錯吧?缺了的五招是‘白虎跳澗’、‘一嘯風生’、‘剪撲自如’、‘雄霸群山’,那第五招嘛,嗯,是‘伏象勝獅’,對不對?”
姚伯當摸了摸胡須,本門刀法中有五招最精要的招數失傳,他是知道的,但這五招是什麼招數,本門之中卻誰也不知。這時聽她侃侃而談,又是吃驚,又是起疑,對她這句問話卻答不上來。
西首白袍客中一個三十餘歲的漢子陰陽怪氣的道:“秦家寨五虎斷門刀少了那五招,姚寨主貴人事忙,已記不起啦。這位姑娘,跟慕容博慕容先生如何稱呼?”王語嫣道:“慕容老爺子是我姑丈。閣下尊姓大名?”那漢子冷笑道:“姑娘家學淵源,熟知姚家寨主的武功家數。在下的來歷,倒要請姑娘猜上一猜。”王語嫣微笑道:“那你得顯一下身手才成。單憑幾句說話,我可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