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顏睜開眼，看著眼前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間，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居然夢到了以前的事情了……
她伸手在太陽穴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按揉兩下，昨天夜裡的記憶漸漸回籠。
真要說醉得不清不楚，那肯定是沒有的，她裝作睡熟的樣子，更多的不過是出於好奇和試探，只是畢竟還是帶了酒，那會兒也不知怎麼的忽然一下氣上心頭，沒能控制好力度，咬了一嘴狠的。
陸紅顏眯著眼舔了舔唇。
也不知道等會看著人嘴破了該不該裝作什麼都沒想起來。
她扭了扭脖子，不出意外地沒在房間裡看到池木的身影，倒是窗邊的遮光簾不知何時被貼心地拉上。
陸紅顏沒忍住笑了一聲。
她慢慢踱到窗邊，雙手分別抓著窗簾兩頁，唰地一下拉了開來，燦爛的陽光再不受阻隔地鋪下來，把整個房間都照得明媚起來。
陸紅顏沐浴著暖洋洋的陽光，眯起眼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又在陽光下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出房間。
“早啊。”
陸紅顏抱著手臂倚在廚房門口，彎著眼睛露著一排小白牙打著招呼。
池木手上動作頓了頓，沉默幾秒後才開口道：“……早。”
陸紅顏忽然覺得有點頭疼。
那話怎麼說來著。
路漫漫其修遠兮。
然而臉上卻不動聲色，只邁著懶洋洋地步子踱到男人身後，盯著池木繃緊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拍掉自己想伸出去摸個兩把的爪子，從他身側探出頭往鍋裡看了一眼：“我們今天的早餐吃……咦你這什麼？”
“白粥。”池木言簡意賅。
陸紅顏扭頭看著他，表情複雜：“……什麼？”
池木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表情變化，甚至都沒回頭看她一眼，手中的粥勺在鍋裡打了個圈，雲淡風輕地重複了一遍：“白粥。”
陸紅顏也不是特別挑嘴的人，但是格外喜甜喜酸嗜鹹嗜辣，鍾愛一切的重口味，因此白粥這種從字面到本質都寡淡的食物，哪怕是繼承了池父一手好廚藝的池木來做，她還是連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能不吃這個嗎？”陸紅顏語氣裡有明顯的掙扎。
“不能。”池木語氣依舊冷淡，“你昨晚喝多了，今天最好一整天都吃點清淡的，清理一下腸胃。”
陸紅顏挑了挑眉，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這一茬，語氣卻茫然：“我……喝多了？”
池木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擰：“什麼都想不起來？”
陸紅顏搖頭，目光卻定定凝著他的眼，輕聲道：“就記得你來接我了，所以……我昨晚回來後鬧得很厲害？”
池木別過視線，只是眉心仍舊皺得死緊，一身氣場冷得似乎快要結冰。
陸紅顏拿不準他的想法，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沉默著不說話，她便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艱難地嚥進半碗白粥，陸紅顏忽地想起了什麼事，抬頭看向對座池木問道：“對了，你家有桌子嗎？”
然後她就感覺到池木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向她。
宛若看著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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