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將至,寧缺和朝小樹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此時的春風亭一片寂靜,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是兩方人之間的氣息橫絕於整條長街。
雨開始下的越來越大,漸漸開始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就在這不約而同的時候,兩邊的人都猛烈的向前衝去。
沒有過多的言語,寧缺和朝小樹兩個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而後朝著黑衣人奔去。
在他們想交匯的一瞬間,刀光劍影,乍然而起。
在刀與劍的交鋒中,是不是的有鮮血在他們的身邊飈出。而後,落在地上,被雨水所洗滌。
寧缺的眼神並沒有任何的同情,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下,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朝小樹也是,在魚龍幫的日子中,他已經見慣了鮮血。
黑衣人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多人在寧缺和朝小樹他們的面前這麼不堪一擊,看著隊友們一個個的躺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
但是,他們依舊不知道恐懼為何物,面對著同伴的不斷死亡,他們依舊踏過同伴的屍體向著寧缺兩人奔去,前赴後繼。
雨下的越來越大,刀劍的爭鋒在春風亭的雨夜中漸漸的不再響起,到最後,只剩下了雨聲在春風亭的長街裡低落著。
寧缺收起了他的刀,身後的大黑傘在他的背上,但是他沒有開啟過,反而是任憑自己被雨水所浸染。
四周全是黑衣人倒下的身影,他們冰冷的躺在了長街之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雨水將他們身上的血跡稀釋,而後又從他們的身上流淌下街道。
“乾的不錯。”
看著黑衣人的屍體,朝小樹緩慢地向著寧缺走了過來,開口誇獎道。
此時的他也有了一點的乏力,特別是在剛才的衝殺中,他還留有一分心思注意著寧缺。
“那當然,我可是梳碧湖的砍柴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到了現在,他依舊為自己的砍柴人身份而驕傲,砍柴人,砍得不是柴,是人,是渭城的馬匪。而他是大唐的軍人。
朝小樹看著有點得意的寧缺,微微一笑。而後說道:
“看樣子,我可以請你吃一碗剛才的面了,不得不說,我現在很想吃了。”
“那好,我們等雨停了,就去吃一碗,不過,朝二哥,你說的,你請客。”
寧缺答應了朝小樹的請求,不過,他還是不該自己財迷的本色。
“嗯,我請。”
說完,他們就相互扶持著準備向著來時的道路上走去。
“請慢走,這裡躺下了這麼多的人,你們不確定在陪一下嗎?”
就在他們轉身之後,一道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雨夜的聲音很大,但是依舊擋不住這個聲音的清晰。
而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寧缺和朝小樹也臉色難看的回過身去。
只見,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駕馬車,無人駕駛,卻緩慢的走在春風亭的長街上。
朝小樹心請有點不妙的感覺,他強撐著自己,甩開了寧缺,走掉了來人的面前。
“想來你就是他們的幕後主使的人了,還真是能忍得住,等他們全部死亡了你才出手。”
朝小樹諷刺著車內的人,在他看來,讓自己的弟兄們先賣命,是一種懦夫的行為。
“隨你這麼說,我的任務是殺死你,我的老闆也只需要結果。本來還想請你入夥的,誰讓你拒接了呢,那麼你的下場也只有死亡著一條路。”
馬車裡的人緩緩的說道,彷彿朝小樹的命他隨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