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徒兒自知來天山的時間尚短,不過從來都是勤奮練功,不敢懈怠,剛才已經盡了全力,想必其他師兄師姐應該是有意想讓,所以結果才會這樣,是徒兒過於急功近利了,讓各位師兄師姐誤會,是徒兒的不是。”司扣兒寵辱不驚,不但沒有因為別人的誤會而有任何不滿,反而替別人開脫著。
“你才來月餘的時間,怎麼有這樣的修為?”秦東兒似乎還有人有所懷疑。
不過,她剛一說完,赫連雪影馬上瞪了她一眼。
“你上前來。”這時候花天縱卻突然開口了。
司扣兒看了看雨桐然,得到頷首默許後,恭敬地走到花天縱身前。
“伸出你的右手,攤開你的掌心給我看看。”花天縱吩咐著。
“宮主……”司扣兒有一瞬間的遲疑,不過還是照做了。
花天縱並沒有用手去碰觸司扣兒瑩白的小手,只是低頭看了一眼。
“果然。”花天縱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再一次好奇起來。
“果然”指的是什麼?為什麼看她的右手?
是因為她確實作弊了,右手上暗藏玄機,還是看過她的右手之後,斷定她果然有如此的天份?
“你是司家的後人。”花天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司扣兒沒有作聲,低下頭去。
可是,大家似乎都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連韓青雲也是一頭霧水。而穆纖塵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花天縱的意思。
“韓掌門,這個小女孩是‘蓮花塢’司家的後人,你還沒聽明白嗎?”看大家好像還是沒有聽懂,花天縱解釋著。
“什麼,她是司家的後人?祁家不是——”郎清月驚撥出聲,後面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他看向仍是謙卑不語的司扣兒,眼睛中竟多了一絲憐憫。
在座的前輩們自然知道蓮花塢,只是一時沒有把司扣兒和那個司家聯絡到一起。
“我是司家的後人,可是‘蓮花塢’已經不在了,十幾年前被冷心閣滅門了,當時是孃的貼身丫鬟換上了孃的衣服,引開了冷心閣的人,我娘帶著我趁亂逃走,不過娘也受了重傷,去年去世了,去世之前,告訴了我的身世,並交代我來到天山學藝,安身立命。”司扣兒只是淡淡的說著,風中,那樣單薄的身影卻極有震懾力。
冷心閣,又是冷心閣。
漣漪感慨著,又是一個被冷心閣毀了家園的可憐少女。
剛剛還在懷疑的天山門下沉默了,很多人還留下了眼淚。雨桐然滿眼慈愛地看著她,而漣漪身邊的葉歸期也是淚流滿面,應該是想起她的娘親鐘雨晴了吧。
十幾年前的滅門,如今只有一人生還,而她卻不肯多言隻字片語,只是默默承受一切,那樣單薄的身子裡埋著如此深沉的仇恨,讓人鼻子發酸。雨桐然走下來,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裡,輕撫著她的頭,柔聲說著:“孩子,既然來了天山,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